容恕的沉默給了白塵答案,他垂下腦袋不再說話。
樓上傳來女人的尖叫和重物撞擊的聲音,謝央樓在面對怪物時從不手軟。容恕幾乎可以想到對方直接把白蘭斬殺的樣子,白塵也許不會接受,但a級以上詭物不能出現在城里。這是規矩,誰也不能例外。
容恕靠在墻上等了會兒,很快樓上的聲音就消失殆盡,謝央樓也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
“誅殺了”
謝央樓搖了搖頭。
居然放過她了
謝央樓身后,女人在樓梯上方悄悄探頭,看了眼白塵,才依依不舍離去。
“走吧,我們先出去。”
“有辦法出去”
被困在里世界一般得等待救援,要不就是橫穿里世界到官調欽定的幾個“門”附近。能直接破開兩側壁壘的只有詭物和極少部分玄術,比如走陰人。他們行走陰陽,天生就具備往返表里世界的能力,是門依靠血脈傳承的古老職業。謝央樓看樣子不像是類似的人。
他點點頭,“我其實不是純正的玄門中人。”
說著他將手腕上止血的繃帶打開,血絲在他手中匯聚逐漸形成一把匕首的模樣。然后他朝著墻壁一揮,墻上便裂開了一道小口。
“是詭術”詭術擁有者的能力千奇百怪,從自己血液里抽出血絲什么的完全不令人驚訝。曾經還有詭術者在死后變成了一顆樹,據說槐城中央那個巨大的槐樹就是一夜間長出來的。
不過謝央樓的詭術只需一下就能破開一道臨時的門,確實厲害。容恕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
謝央樓點點頭,扶起失魂落魄的白塵就往通道走,容恕任勞任怨拖起木板跟著他出去。
一落地密密麻麻的調查員就圍了上來,他們應該早就收到消息等在這里。
不用多說,調查員們迅速接過白塵和暈倒的張九燭送醫,還有幾個試圖把容恕也帶走,被容恕禮貌拒絕。
謝央樓接過毛巾擦擦八卦傘上血液,“嚴格把控公寓出入人員,卦師去定位走陰人位置。”
一個矮個子從人群中鉆出來,他看上害怕極了,說話都帶著顫音,“是,隊長。”
謝央樓輕輕皺眉,“卦師怎么換成了你”
那小矮子要哭了,“我叫靈巖,靈石是我哥哥,他被調到另一個小隊去了。”
“我知道了。”
謝央樓一進入人群就成了最醒目的存在,即使他在里世界摸爬滾打一番頭發散落,純白的襯衫破損染上灰塵,也依舊不掩其光芒。
容恕靠在沒人的墻角,突然謝央樓四處望了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正要往這個墻角看過來的時候,容恕后撤一步拐進樓梯間。
等謝央樓離開,這才慢悠悠從樓梯間出來。烏鴉目睹了他躲人的全部流程,問“你這是在干嘛”
“減少和人類的接觸。”
“啊”烏鴉一臉“你又犯病”的表情,“我怎么感覺是欲擒故縱。”
“不要誤解我和謝隊長的關系,我們只是官方與民間的私下合作關系。”
“行,你說的都對,”烏鴉落在他肩頭,小聲問“有什么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