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聞也沒想到上來就挨一頓夸,腦海中演練過的說辭變得扭扭捏捏,“幸好你當天在場。是你應急處理得好。”
“別商業互捧了,”許馥笑問,“恢復得怎么樣”
“清醒之后一直耳鳴,”陳聞也終于把袋子里的報告拿出來,遲疑道,“后來就轉到耳鼻喉科了。”
許馥表情立時認真起來,她接過了報告,仔細看起來。
陳聞也坐在凳子上,看她鏡片后的雙眸注視著那薄薄幾頁紙,莫名生出幾分局促之意。
他轉來耳鼻喉科的時候心中多少抱了些期待,心想許馥總會來看望的,就算不主動來,肯定也會偶遇一下。
沒想到,偶遇倒是有,但她腳步永遠匆忙,從來沒有分出一個多余的眼神看向他。
甚至有一次他就坐在陶醫生那里,她敲開了門,也只是站在門口快速和陶醫生交流了幾句,扭頭便走,目光不經意地從他臉上快速劃過,除了略微打擾病人的歉意,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而他住在單人病房,更是沒有機會被她查房了。
陳聞也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但以“病人”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實在和他的初衷相去甚遠,不由得產生一絲微妙的抗拒。
許馥邊看邊問,“現在聽我說話清楚嗎有回聲嗎”
“很清楚。”他說,“好很多了,陶醫生本來說讓我再做一下聽力檢查,但他今天不在,沒法開單,我想早點出院,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你”
應該不算說謊吧,他想。
陶醫生確實說了要檢查只是沒說非要趕在今天做而已。
他也是真的熬不住了想出院,醫院這單調的四方天怎么圈得下一個自由的賽車手
“哦,陶醫生今天調休,”許馥道,“這有什么麻煩的。”
她迅速開好了單子遞給他,“喏,檢查結果一會兒拿回來給我看看。”
陳聞也接住,點頭道謝,轉身出了門。
許馥摸出手機來。
他正好還提醒了她。
她翻了下陶教授和她的聊天記錄。
陶教授下周五晚上有空沒
許馥陶教授請指示。
陶教授我不爭氣的兒子從香港回來了,確定去你們學校任教,有空來家里一起吃個飯,順便和他分享下學校近況
許馥沒問題。另外陶染學長還不爭氣陶教授未免對陶教授要求太高。
陶教授呵呵,還行吧。
滿意之情幾乎要從屏幕中溢出來了。
陶染是她的學長,出生于醫學世家,神經外科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