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許馥唇角勾起,語調和煦,內容卻不善,“再把你辣哭了可怎么辦好”
尾音上揚,帶著點抓人的小鉤子。她順著話音轉頭去看陳聞也,發現他換下病號服后,顯得非常健康硬朗
肩膀寬闊,手臂修長,把她的駕駛座挪到了很后面,腰腿才能舒展開來,隨意散漫的姿勢都有著一股運動員的精神勁兒。
現在的陳聞也可不像是輕易會哭的模樣。
果然,他眼底泛起笑瀾,“你大可一試。”
許馥饒有興致,“試什么”
她人稍稍向陳聞也這邊傾斜,聲音更低,也更甜,“試試你”
三句兩句的,就讓陳聞也難以招架。
她的發絲明明完全都沒有觸到他的手臂,他卻覺得全身都被撩動得發癢,有點坐立不安起來,干咳一聲,帶點僵硬道,“試試我的口味。”
真嫩啊。
許馥好心情的笑了笑,坐回原處,放過了他,“是我現在不能吃辣了。”
“年級大了,不服老不行啊,”她模仿著陶教授的語言語態,道,“胃也沒有年輕的時候了。”
“是三餐不夠按時的緣故。”陳聞也道,他想起在許馥診室里看到的成箱桶面,“吃得也不夠健康。明明自己還是個醫生呢。”
車已經到小區門口,許馥降下了車窗,掃視著外面還開著門的飯店,對陳聞也的諷刺左耳進右耳出,“唔,要不我們吃誒”
一輛熟悉的銀灰色跑車映入眼簾。
還有一位混血男模特環抱著雙臂,閑適地倚靠著車,長腿交疊,與許馥對視個正著。
啊,忘記了。
昨天他來她辦公室,她說有約了,陸時零便問她今天有沒有空,她一時被美色迷惑,說應該有空,讓他等消息來著。
怎么會等到家門口
許馥笑著朝他招手,“嗨,時零。”
陸時零唇角勾起,“馥馥。”
兩人招呼才打了一半,車就徑自往前開走了,許馥轉過頭來無語道,“停車。沒看到我和朋友打招呼呢”
“啊,沒看到。”陳聞也這才堪堪停了車,問,“什么朋友”
這問題提醒了許馥。
陸時零最近對她的態度確實日漸黏糊,隱約貼近了世俗“男朋友”的標準,讓她有些頭大。
她重重嘆一口氣,簡單道,“男朋友。”
“記得我家住哪兒吧你家旁邊。”她解了安全帶,“車停門口車庫就行了,密碼我發給你。”
陳聞也望著她麻利下車的動作,眸色沉沉,“不一起吃飯了”
“嗯,你自己吃吧,別等我了。”許馥笑笑,關上了車門,“改日再請你哈。”
車剛剛滑出去了幾十米,外面起了風,比車內氣溫低得多。
許馥裹緊了大衣往回走,陸時零也走過來接她,攬住她的腰,又握了她的手幫她取暖,瞥了眼一動不動的車,問,“代駕”
“嗯,”許馥轉動一下有些發僵的脖子,“今天太累,懶得開車了。你怎么想起來我家了”
“下午約了個朋友在這邊談事情,談完想到你家好像就在附近。心想說不定我再等一會兒,你就會出現了呢”
陸時零輕笑一聲,像是也在對自己懊惱,“結果等著等著,不知不覺就這個點了。”
“是嗎,”許馥也笑,很關心體貼的模樣,“事情談的還順利嗎這次準備在國內呆多久”
陸時零突然站住了腳步。
路燈很亮,將兩個人的影子纏繞。
他扶著她的肩膀帶她轉過身來,隨即臣服似地低下了頭,額頭輕輕觸在了她額上,嗓音低沉,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迷茫,“馥馥”
他的話融在了油門轟起的引擎聲中,緊接著被一道清澈明朗的男聲突然打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