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馥好像很喜歡柔軟的觸感。
凡是要坐或躺的地方都會布置的很綿軟,餐椅包了邊,雪白蓋毯毛茸茸的,沙發更是坐上去就會下陷的款式
他現在正與她坐在同樣的位置上。
左思右想,陳聞也還是發出去消息一條,
“晚上一起吃飯嗎”
那邊很快回復
“不啦,有約。”
許馥和陶染跑了一下午,晚上還在聾啞學校和小朋友們一起吃了頓食堂,跟老師學了幾個不太熟練的手語,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她好久沒走過這么多路,渾身酸痛地打開了門,發現家里亮著一盞小小的、百褶落地燈
還是她小時候的老物什了,還是她指著求陶教授買回來的,當時喜歡極了,晚上還要開著燈睡覺,后來這么多年,燈泡也壞掉,早就被她順手扔進倉庫,沒想到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她試探地問一聲,“阿也”
沒人應答,便箋紙卻不見了。
許馥沒有探究。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資料,剛準備上樓洗澡,敲門聲卻突然響起來。
“誰”許馥往門口走,問。
“我。”熟悉的男聲,除了陳聞也還有誰,偏偏還要報上大名來,“陳聞也。”
許馥失笑,她打開門,“你不是有密碼”
一開門愣了。
大冷天的,陳聞也穿一件寬松的無袖運動衫,從發梢到睫毛都浸潤著水汽,眸子里蒙了一層霧似的,有種濕漉漉的性感。
“感覺不敲門不太禮貌似的,”他笑笑,拿搭在頸上的毛巾在臉上胡亂揉了一把,同時從毛巾里含混地出聲,“下次可以不敲門嗎”
許馥在他蒙著臉失去視野的幾秒鐘內迅速打量了他的身體,并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當然可以,你現在是正式的租客了,”她讓開了道,欲蓋彌彰地嘟囔,“這是干嘛去了”
他的無袖運動衫是比較復古的款式,淺藍色的,微微落肩,后面還帶著兜帽。
許馥注意到,胸口與背后部分被氤氳成了深藍,是矯健的蝴蝶骨與胸肌的形狀。
“80分鐘18公里跑,”陳聞也拿了杯子去接水,仰頭灌了幾口,道,“恢復一能。”
“會不會太夸張”許馥立時蹙起眉來,叮囑道,“不要一下子運動太猛了,循序漸進,不可以太勞累。”
剛運動完的唇有些發紅發燙,他喝足了水,舌尖探出潤了一下,才回答,“不勞累的。”
“運動對我來說很簡單的,”說著,又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就像做飯一樣簡單。我的優點還是不少的呢,姐姐。”
“姐姐”的咬字格外清晰,聽起來有些挑釁的味道。
還挺記仇。
許馥眨眨眼睛,也勾起個甜美的笑,“優點確實不少。”
“比如說穿藍色的時候,格外好看呢。”她歪歪腦袋,一派純真模樣,“算優點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