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動靜驚動了埋頭苦算的陳聞也,他從一沓a3紙里抬起頭,問她,“怎么了”
“蟑螂。”她很冷靜,緊緊地盯著那黑色一團,一邊抽著桌上紙巾做著心理建設,一邊顫顫巍巍地罵,“真是瘋了。怎么這么冷的天還有蟑螂”
紙巾都要給她唰唰抽掉半盒,她聽見陳聞也拉開椅子的聲音,他走過來,先將那毯子往上一拉,蓋住了她腦袋。
“別看了。”他聲音很無奈,“那么怕還盯著看什么”
“我不盯著看怎么掌握它的動向”毯子蓋住許馥的眼睛,蓋不住許馥的嘴,“再說了,克服恐懼的第一步,首先就要勇敢面對恐懼。知道嗎”
“是嗎”陳聞也那邊叮呤咣啷,很快壞笑,“抓過來給你仔細面對一下”
“行啊。”許馥嘴硬得很,“你拿過來看看。”
她聽見流水的聲音,接下來毯子被掀掉,陳聞也的手帶著干凈的皂香,他順手理了一下她被靜電擾亂的發頂,好笑道,“有什么好克服的面對恐懼最合理的方式就是逃避,然后是求助。這么貴的物業費白交啊”
“深更半夜叫物業來捉一只蟑螂你被資本主義荼毒了。”
“你怎么對物業那么好你小時候還叫我去捉蛇呢。”
許馥“撲哧”一聲笑,“不會吧我都忘了。”
她整理作為長輩的儀容儀表,清清嗓子,輕飄飄道,“你也太記仇了。”
“你怎么連這都能忘”陳聞也語氣委屈,眼底卻帶笑,“你騙我說那是蚯蚓,讓我把它捉起來放在我家花盆里,說這樣花會長得更好,把我媽嚇一跳。”
許馥隱隱約約回想起了此事。
當時葉靈訓斥陳聞也的時候,她還很擔心陳聞也把她供出來來著,站在一旁裝作沒聽見,試圖撇清關系。
沒想到年幼的陳聞也雖然不明就里,但也知道不是好事,只奶聲奶氣地道了歉,一力擔下責任,說以后不會了,便將此事揭了過去。
“幸好那蛇是無毒的,”許馥有些后怕,順口調侃道,“不然這世上將少了一位大帥哥,我難咎其責。”
等她發現陳聞也的耳朵尖肉眼可見地紅起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不走心地說了些什么。
“你知道就好。”陳聞也干咳一聲,強調,“所以遇到這種事情,直接叫物業就行,知道嗎”
“好啦,知道。”她撇撇嘴,“等物業來了,都不知道這蟑螂跑哪兒去了。”
“那你叫我好了,我隨叫隨到。”
少年人笑容明亮,眼睛里像有顆碎掉的星星,晃了許馥的眼睛。
她不自然地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隨叫隨到虧你說得出口。”
“當然可以隨叫隨到,”陳聞也很認真,也很驕傲,“我可是賽車手。”
許馥抬起眼,目光從他的緊窄的腰身劃到鎖骨,落在他因微微翹起而顯得有些孩子氣的唇瓣,莫名覺得口干舌燥起來。
她最近吃素吃得是不是太久了
怎么覺得陳聞也這么性感的
一天天在她身邊肆無忌憚地散發荷爾蒙,她倒好,謹遵黎茵教誨,獨自負重前行,整個兒一太監逛青樓。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燥熱。
明天去陸時零那兒住一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