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她出主意“那藥方也能做成丸藥。你太太不給用,你偷著喂不就行了哥兒好了才是你的福”
柳雙燕又哭了一會,才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衛氏打開包袱一看,臉色就不大好。
柳雙燕擦著淚,聲音有些虛“實在沒多的了”
衛氏板著臉下榻,把妝匣一開,最底下一層寶光閃閃耀人的眼。
柳雙燕忙道“媽別動那個”
她忙下榻“這是人人都有的,逢年過節都要戴。明兒就是大姑娘的生日,人家都戴,我不戴,多丟人太太問起,我怎么回”
衛氏冷哼道“為給哥兒尋藥方,里里外外花了快一千兩,處處周轉不開,這會兒拿你兩根簪子就舍不得了”
柳雙燕大感委屈“我何曾舍不得什么這些年我得的賞賜、月錢,差不多都給了家里,媽這么說,咱們從頭算算”
衛氏忙轉了笑,扶她坐下“哎呀,我白說兩句,你就生氣我這不是想著,看在哥兒面上,你縱沒了,你老爺太太還不再賞嗎”
“哪有那么容易”親媽一服軟,柳雙燕也就軟了,訴苦說,“老爺都好幾個月沒進我房了太太還又選新人”
雖然還在病假里,但大姑娘的生辰,江洛總要過去賀一回。
吃過早飯,她便和甘梨冬萱打點明日的穿著和該送大姑娘的禮。
“這個魏姨娘柳姨娘都有差不多的,明兒都戴,姨娘戴不戴”甘梨略過攢珠大鳳釵,只拿著點翠花釵問。
江洛接過來,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有點猶豫。
好沉。
可不戴好像不太行。
她點點頭,讓甘梨挑幾樣簡單的簪釵搭配,便聽外頭小丫頭說“夏萍姑娘來看姨娘。”
張夏萍就是去年和江洛一起被買進來的“姑娘”,原身落水前,兩人一起住賈敏后罩房,還是鄰居。不過,張夏萍喜歡熱鬧,原身又比較得寵倆人也不太能說到一起。
江洛搬到芙蓉院半年了,柳雙燕沒來過,魏丹煙來過六次,基本是替賈敏來的,張夏萍只來過一次應景。
她想了想,命冬萱“快去請進來。”
過了幾句話功夫,冬萱領人進來了。
江洛沒特意起來迎,就在原處坐著,笑道“別行禮了,快來坐。”
張夏萍柳眉細細,桃腮微紅,穿一件香葉紅的小襖,粉白的褙子,桃紅曳地裙,看著江洛怔了片刻,才低頭問好“江姨娘。”
原身和她不熟,江洛也只平常態度,讓冬萱扶她坐。
張夏萍不敢坐。
江洛只好說“都是服侍老爺太太的,連太太那還偶然有你一個座,怎么在我這就坐不得了”
張夏萍這才坐下。
江洛便叫上茶點。
又是勸茶勸點心。勸了一杯茶,三塊點心,從天氣到穿戴扯了個遍,張夏萍還是沒有說來意的意思。
江洛有點尷尬,但不太多,反正張夏萍肯定比她更尷尬。
她只管讓冬萱續茶。
喝到第四杯,張夏萍終于憋不住了,笑問“太太又抬了兩位姑娘,姨娘知道嗎”
“知道呀。”江洛也笑,“這是喜事,等她們安頓好,你又有新鄰居了,也不愁沒人說話了。”
張夏萍一噎,撐著笑,說“確實是喜事,可”
江洛等著她說“可”什么。
見江洛不問,張夏萍只好自己往下說“可人家上一來就是一等,我來一年了,還是二等,哪好意思和人家湊一處呢。”
說完,她眼含期待看著江洛。
江洛和她對著看了一會,低下頭“家里一應的事,現都是魏姨娘幫太太管著,你怎么不去找魏姨娘”
趕在張夏萍回答前,她又說“你知道,我病著,太太連請安都免了我的。專為這事去一趟,也顯我太狂了。”
張夏萍語氣明顯急了,卻還壓著,賠笑說“我哪敢難為姨娘去和太太說我是聽見人說,老爺原本不想再要新人了,還和太太”
她掩住幾個詞,往下說“可過來姨娘這里一回,老爺回去就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