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魏丹煙把酒杯沾了沾唇,溫聲笑道快去吧。22”
盛霜菊走得像逃,心里卻在不住地說
看吧,看吧,看果然她是先太太的人。
老爺沒說她一句,魏姨娘還是得吃她的敬酒
她定會平安無事
“盛氏我沒處置是留給你。”林如海同江洛解釋,“將來你不必顧及什么,她有不好,你該罰就罰。別人也一樣。”
有他這句話,江洛再也不用管“先太太的人要留面子”這些東西了,心情瞬間好了一倍。
看她這么直白的高興,林如海也心中歡喜,笑問“今日湖上有賽龍舟,去不去看”
能出門
江洛當然想看“去什么時候去這就去嗎”
她看自己身上“我用不用換衣服”
林如海唇角彎著,簡直壓不下來“不用換,就這么去。”
他吩咐柏方家的“快去預備出門。”
陳嬤嬤答應一聲,趕緊和人去安排。
江洛坐在屋里吃了半杯茶,看過署名“弟江子麟謹拜”的一封信的功夫,一切都準備好了。
她還在為信里的內容震驚著,人已被林如海扶上馬車。
車走了有一會,她才在林如海好整以暇的目光中回過神。
“這這位江大人”她還有些不敢信,先問好確認的,簡單的,“就是老爺為我尋的兄長”
“是他。”林如海為她扶了扶發間的月季,“他名為子麟,字為符瑞,是宣德二十五年的進士,選入翰林,今年才二十八歲,已是大理寺從五品寺正,未來前途無量。”
他將江家的事慢慢道來“符瑞之父是我座師,病卒前已官至刑部尚書,符瑞是恩師獨生子,沒有親兄弟姐妹,恩師一脈人丁不豐,只比林家強些,符瑞連二服內的堂兄弟都無。他的親事是恩師生前定下,他夫人是當今戶部尚書之女,膝下已有兩兒兩女了。”
管家兩年,又學了一個月官場的事,江洛對江子麟已有了解。細聽林如海說完,她更加深刻地明白了,他給她找的這位兄長有多合適,多難得。
自身有才干,少年為官,偏父親早逝,親族無人,雖有好岳家,到底勢單力孤,定不排斥再多一門好姻親,順便多個不認識的妹妹。
能二十歲考中進士,還被選為庶吉士,這位未曾謀面的兄長個人能力必然很強。
她會是連結林如海與江子麟之間更緊密關系的紐帶。所以,即便將來沒感情了,只要林如海還想維持和江子麟的關系,便不會對她太差吧
這樁認親之下的政治含義,江子麟更是已經在回信中寫明白了大半。
江洛抓緊林如海的袖子,深吸氣問“那江大人這幾句”
她另一只手從他袖子里拿出信,展開,一個字一個字指給他看,“密信已送至御前,還有暗探應會南下,還有這個兄千萬小心提防行刺,都是什么意思”
這些話并沒直接寫下,而是一兩個字藏在各處,江洛看信看得仔細,讀過兩遍便拼湊出了這簡單加密的幾句話。
或許不是防著特定人偷信,只是怕信丟了或旁人不經意間瞥見
江洛眼睛緊緊盯著林如海,想讓他快點回答。
林家這艘大船她還沒上穩不會就要沉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