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謙虛,可是誰還聽出來的話里的炫耀。今兒這一出酒宴究竟為誰擺的,不言而喻。王紀美這個老頭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寵弟子啊。
王紀美跟眾人說完了自己弟子,又帶著他去了池邊垂釣。
在場不少人都知道王紀美從來釣不上魚,見他似模似樣的在哪兒裝蒜,上前揶揄“王司業還不死心吶便是你弟子的池塘,那魚也未必聽你家弟子的話乖乖上你的鉤。”
王紀美看了一眼弟子,冷哼一聲“等著看吧。”
誰愿意看一個釣不上魚的釣魚佬白費功夫
太府寺卿正想問問傅朝瑜關于活字印刷的事兒,還沒走近就被呂相與杜尚書捷足先登了,兩人追著傅朝瑜問那油菜的事兒。
傅朝瑜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自己在江南一帶見過一戶人家種植過冬油菜,親眼見到他們如何播種移栽的,至于榨油也親身試過,確實能大大提高榨油率。怕他們不信傅朝瑜還道“能否成功,兩位大人試過便知。”
呂相與杜尚書聞言皆有些躍躍欲試。
還沒聊多久,兵部一位官員忽然跑過來,怒氣十足地將文刊拍到杜尚書懷中“杜大人,令郎這番言論恐有不妥吧”
杜尚書只覺得莫名其妙,等翻開最后一篇文章看過之后,他才知道對方氣的是什么,不禁汗顏,這兔崽子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文章平平,沒什么亮點,不過史料功底扎實也算是用心了。杜尚書知道兒子什么德行,他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少不得要傅朝瑜從中幫忙,不過,好歹也算是他兒子寫的頭一偏完完整整的文章了。至于后面大放厥詞,在杜尚書看來瑕不掩瑜,不必苛責。傅朝瑜都能帶著兒子弄出這文刊來,往后還能不帶著兒子磨練磨練他的一手爛文章人貴自知,杜尚書知道兒子什么水平,也不指望他第一次就能有傅朝瑜的水平。
都是小事,杜尚書含笑望著對方“這小子是張狂了些,實在討打,待下回國子監沐休我便回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打肯定是要打的,未免他日后再張狂,還是多打一頓吧。
對面依舊怒氣難掩,主要是杜寧太招恨了,他踩的哪一個名將不是追隨者無數即便不是這些人的崇拜者,他們尚武之人聽著也生氣,因為杜寧將本朝的人也一并拉踩了。他道“貴府小公子心氣高,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有人上門與他辯論了。”
杜尚書正色道“既然是他寫的就得承擔后果,辯一辯也好,下回也能謹言慎行些。”
“只怕沒那么簡單。”誰知道那群被激怒的人會不會動手呢。
正說話,那頭王紀美忽然釣上了一條魚,還是一條足足三斤重的大魚。
眾人大為震驚,臭魚簍子還能釣上魚稀奇稀奇。
“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杜尚書來了一句。
“如何我說這回能釣上來吧,你們偏不信。”王紀美端坐在池邊,瞧見眾人上前圍觀終于揚眉吐氣了一番。
往后他帶弟子出門,看誰還敢嘲笑他釣不上魚
許是為了顯擺,王紀美還吩咐管事,讓他將自己的魚送去后廚,今兒晚上他們要再添一道新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