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瑜見他也沒拿酒回來,看破不說破,只跟他打聽起了太子的動向。
陳淮書還真家里的飯桌上聽到了些,道:“太子聽說在拉攏中書、門下兩位丞相,不過收效甚微。”
傅朝瑜順嘴一問:“那他沒拉攏尚書令嗎”
陳淮書的外公呂相便是尚書令。
陳淮書搖頭:“從未聽外公提起過。”
這樣啊傅朝瑜不好細想,只能招呼大家吃菜。
今日沐休,不用回國子監,傅朝瑜等他們吃完飯之后還領著四個人在京城逛了一圈,思考自己這筆意外之財究竟要用在何處。
陳淮書也知道傅朝瑜賣書得了一筆進項,積極獻策“不如買地吧,田產最為保值。”
楊毅恬啃著糖人提出了反對意見“懷瑾也不懂種地吧,而且年紀又輕,買的不好還會被人糊弄,要不先買宅子”
種地傅朝瑜立住腳步,他還真略會一二呢。
他在后世蹲守過,看到后世那些學生跟教授們在田間做實驗,雖然沒有親手試過,但是理論卻掌握了一大堆,否則便不會寫出那油菜的文章了。
話說回來,皇上究竟怎么想的,難道不準備種冬油菜了,亦或是說要在今冬試驗一番,明年推行
扯遠了,傅朝瑜收回念頭,肯定地道“若說種地,我還真的略通一二。”
吳之煥跟周文津也跟著點頭“我們也會。”
陳淮書立馬接話“要不就在京郊一帶買個莊子吧,我叫府里的人給你先打聽一下。”
這事兒就這么愉快地定下了。
下午逛過之后,傅朝瑜三個人被楊毅恬拉去了他家里,理由是上回好幾次傅朝瑜都留在國公府,這次可不能再跟他搶了。
陳淮書確實沒好意思搶,他其實想跟著傅朝瑜一塊兒去的,但是想到家里還有個老頑童一般的祖父,只能作罷。若是他當真不回去,還不知道要被抱怨成什么樣。
這一天,失落的不只是陳淮書,杜寧其實也有些介意的,但是他不說,也沒有立場說,只能自己一個人暗暗生了一天的悶氣。
第二天一早,眾人在國子監會合。
楊毅恬看到孤孤單單的杜寧后,將自己帶過來的千層糕與之分享。
杜寧本想高傲拒絕,無奈這千層糕實在好看,還有股撲鼻而來的香甜味。他沒忍住,屈辱地伸手拿了一塊,面無表情吃下。
唔,甜而不膩,好吃。
楊毅恬小聲解釋“昨兒有周文津在,你上回欺負了他,所以懷瑾是不會帶你一塊兒出門吃飯的。下回若是周文津不在,我就拉你一塊兒去,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被落下的。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懷瑾也不會介意加你一個。”
呵,他會介意加不加他他又不是沒飯吃
杜寧抹了抹嘴巴,大言不慚地嘲諷起來“誰想跟你們一起吃飯,我巴不得離你們遠遠的,尤其是傅朝瑜,我壓根不想跟他扯上半點關系”
楊毅恬看到了他正在看的東西:“可是你如今做的題便是懷瑾出的。”
杜寧嚇了一跳,拿起自己的題目翻看一遍,梗著脖子道“胡說,這是我父親給的。”
楊毅恬一臉真誠“是你父親特意囑托懷瑾為你出的,你父親與懷瑾一直都有聯系,甚至還挺看重懷瑾的。懷瑾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前前后后給你出了好些題了,你竟然都不知道么,杜大人也沒說”
杜寧嚇得立馬扔了手中的策論題。
真是見鬼了,他的題竟一直是傅朝瑜出的傅朝瑜不是不再搭理他了嗎,怎么還會管他的死活
還有他的父親,為何總是對傅朝瑜情有獨鐘他又不是沒有兒子。
被這消息嚇得三魂離體的杜寧下意識地伸手一抓,抓住了一塊千層糕,他也不看,趕緊塞到嘴里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