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能坐儲君之位這么多年的人,一出手就是快準狠,蘭奕臻的語氣輕描淡寫,卻讓宏安道心中油然生畏。
他恭敬道“是,殿下。”
蘭奕臻抬起手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說道“辛苦你了。”
通常,他說了這句話,也就是打算結束的意思了,可是宏安道等了片刻,卻沒聽蘭奕臻讓他離開。
他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若是倦了,臣這就告退,不打擾殿下的安歇了。”
蘭奕臻頓了頓,說道“孤倒還有件事想請教宏道長。”
宏安道連忙說“殿下請講。”
蘭奕臻道“你說人生在世,當真有既定的緣分和命數嗎”
宏安道想了想,說道“人的命數,確實是打人一出世時便確定了的,但那只是天地之數,這中間還有個人字。人心之所求,往往也會對命數之所向產生影響,故而后面的變化,就不好說了。”
“人心之所求”
蘭奕臻慢慢地說“那么依先生所見,所求不善,求之不得,又該如何”
宏安道心中一頓,開始緊張地思考應該如何回答太子的話。
因為他知道這個看似隨便的問題,一定已經困擾了太子許久,此時才會說出,那么外人給出什么樣的答案也至關重要。
思考片刻,宏安道緩緩說道“殿下,依臣愚見,若是自認為所求不善,那就不是求不得了,而是未敢求。”
蘭奕臻沉沉地道“說下去。”
宏安道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想要,卻又克制著自己的欲望,不斷告誡自身,不該要,不能要,便是拿不起放不下,離不得近不得,愛之極痛之極,心中輾轉,又如何能得到善果”
他大膽地抬起頭來望向蘭奕臻“道家講當下,自然,人之一生,再無重頭,既然有所求,又為何不能放手一搏呢”
蘭奕臻輕聲說道“放手一搏”
宏安道躬了躬身。
蘭奕臻忽然轉過頭來,冷冷地說道“是誰讓你說的這些話”
他語氣變化的太快,宏安道先是一驚,然后迅速鎮定下來,說道“殿下,臣從未進宮時就跟著您,又何需別人來教如何回答殿下的話呢只是怎么想就怎么說罷了。”
蘭奕臻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估量和銳利的血色,宏安道面上平靜坦然,身上卻在他的逼視下出了一層的冷汗。
正在這時,蘭奕臻書房的大門忽然“砰”一聲被人給重重踹開了。
這一聲巨響,讓房間內原本緊張的氣氛就像是被打碎的琉璃,“砰”地一聲徹底炸開,散落滿地。
何人竟如此大膽,在太子的書房都敢這樣造次
蘭奕臻和宏安道同時向著門外看去。
蘭奕臻的一聲“放肆”都要脫口而出了,卻看見蘭奕歡隨后腳步有些踉蹌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些東宮的侍衛。
蘭奕歡目光在房間里一轉,笑沖著蘭奕臻道“一哥。”
他來之前特意喝了酒,此刻帶著幾分醉意道“我想你了,我就來了,不打擾吧”
原來是這個剛剛還在惦記著的,心心念念之所求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太子甜蜜進度條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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