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聿不冷不熱地斜睨他一眼,說“這事張行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說,潘尹川也沒瞞他,就不用提了。
嚴雪點點頭“那是,能送到你身邊的人,張助理肯定會查個清清楚楚。不過”
懷聿轉眸,平靜地說“再賣關子,下次你就得靠賣屁股換軍費了。”
嚴雪噎了噎“好,我直說。”
嚴雪扭轉目光,盯著潘尹川“你人是被懷先生接走了,你還留了個小男朋友在南塔市這事張助理也知道嗎”
氣氛一下寂靜得令人心發慌。
還是潘尹川先脫口而出“男朋友”哪來的
這時候連簡言都驚駭地多看了他一眼。
潘尹川這么大的膽子怎么還有個小男朋友
他瘋了
懷聿的臉色還是沒變化,他看著嚴雪說“你還是賣屁股吧。”
“哎,我可沒撒謊,人我都從南塔市帶過來了。”
“這事我知道。”
“”嚴雪面色變幻,驟然拔高語調,“你知道”
懷聿“是個oga”
“對,你還真知道啊”
“他在床上求我救的人,我怎么會不知道”
嚴雪的臉色頓時像染坊開張,五顏六色,半晌只擠出來一句“挺、挺有情趣。”
末了,他還是想不通“懷哥,你真就一點不介意啊”
“介意什么”懷聿頓了下,“朋友也好,男朋友也罷。oga又上不了他。”
潘尹川“”
嚴雪“”
嚴雪的嘴角抽了抽“也挺有道理。”
潘尹川這時候也知道他們是在說誰了。
是在說那個剛成年分化的小oga。
當時oga大概是怕丟下他不管,的確是對看守的士兵說過“我們是情侶”。
潘尹川現在覺得張助理出的主意確實不錯。
有什么事直接在床上對懷先生說就好了如果是拜托給其他人,今天這種情況就容易說不清楚了。
他只想順利下崗,可不想被半途拿去填湖。
嚴雪變臉很快,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后,就又熱情地招呼潘尹川進門坐下來慢慢聊天。
簡言落在后面,復雜地看了潘尹川一眼。
潘尹川完全沒感覺到,因為這會兒嚴雪開始講九河市的現狀了。
“我到圣安州的時候,他們州長差點給我跪下。”嚴雪屈指點了根煙,不過很快想起來懷聿討厭煙味兒,于是馬上又給掐了。
“那里的武裝分子不禁打,還不如南塔市的勇猛。”嚴雪比了個“2”,“兩天解決之后,我從州府改道去了九河市。”
“九河市太偏僻,武裝分子根本沒打過去,反而是一些趁亂砸搶的制造了共21起慘案。當地官員還算有點作為,先后組織三次清剿,還死了一個行政長官。”
嚴雪說起這些事,口吻也沒太大變化,仿佛都只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懷聿插聲。
“嗯,當地經濟不發達,政績不突出,拿到的財政撥款很少,也就導致當地政府武裝勢弱,自然壯大,之后更加沒有企業愿意入駐,經濟更差,嗯,惡性循環。”
嚴雪一邊說,一邊親手給懷聿倒了杯茶。
懷聿沒喝,推給了潘尹川,引得嚴雪更驚奇地看了潘尹川一眼。
然后才接著說“我走的時候,圣安州州長拼命往我懷里塞報告,想請中心城幫忙清剿日益猖獗的。”
嚴雪哂笑道“塞給我有什么用中心城計劃清除十二城的極端分子,收拾了兩三年都還沒收拾完呢。”
潘尹川聽得怔怔,眉心微微隆起。
過去他離權利中心太遠,就和家鄉的人們一樣,頂多看看報紙,網絡新聞就算了解全球大勢了。
現在離得近了,聽著嚴雪輕飄飄幾句話,才感覺到一種殘忍。
嚴雪的目光突然落到潘尹川身上,笑瞇瞇地問“怎么我親手煮的茶還不夠好喝”
潘尹川低頭看了一眼被推過來的茶杯。
熱氣的余韻開始消散。
沒等潘尹川說話,懷聿突然轉頭問他“想和家里通個電話嗎”
潘尹川那可太想了,但在這之前,他一直沒辦法和外界通信。
“能嗎”他問懷聿。
懷聿對嚴雪吩咐“拿個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