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陸濯跟著花哥,坐上了面包車的副駕駛。
花哥系好安全帶,問“那萬一那群小屁孩又找你麻煩怎么辦”
花哥到現在都還記得,陸濯初二剛轉到實外的時候,也是去參加過一次秋游的。
那時候大家都還不熟,陸濯也沒有那些對同齡人的防備
,花哥為了他,還特意去批發市場給他選了兩身看起來挺潮的衣服。
結果當天晚上陸濯洗澡的時候,他們班那群小屁孩就把陸濯的衣服給偷走扔掉了,被抓到后,竟然還說是因為陸濯穿的衣服不是正版牌子,是抄襲的大牌的設計,所以他們是在保護版權意識。
那時候別說陸濯才十四五歲了,就是花哥那么大人了,也不懂什么牌子不牌子的,不就圖個便宜好看,不然也不至于鬧得這么難堪。
但那次陸濯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淡定地回來,摘掉了衣服上所有能看見的標簽,從此以后衣服基本也只穿純黑或者純白。
小小年紀,就沒了一點兒鮮亮的生活氣。
他都不知道他們班一群屁大點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嫌貧愛富,用的也不是自己的錢,怎么就那么能顯擺。
想著,花哥又說道“要不你明天還是先穿校服去吧。回頭我再帶你去商場里置辦兩身新衣服。”
“好。”
陸濯倒是已經不在意這些,只是低頭看著視頻網站上教做彩色小兔子和其他可愛便當的視頻,儼然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
唉,可能這就是川渝男人的血脈壓制吧。
花哥忍不住嘆了口氣。
愛上一個只能仰望的人,就像飛蛾愛上撲火,注定是一場徒勞無功的單向奔赴
當陸濯在朋友圈刷到這條花哥有感而發的經典愛情語錄時,已經是熬夜做完愛心便當的第二天早晨。
校車停在實外門口,坐了不少人。
他穿著實外秋季的米色襯衫校服,單肩挎著背包,站在實外校車前,等著江序。
一手拎著裝滿彩色小兔子和熊貓飯團的保溫桶,一手順便指尖輕點,選擇了屏蔽該好友的朋友圈。
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剛屏蔽完,頭頂就傳來了一聲輕蔑的嗤笑“喲,怎么有人出來秋游還穿校服的。”
說話的是范湃平時玩的最好的朋友,卜仲耀。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面色難看至極的范湃。
大概是連續輸了兩場賭約,范湃也覺得沒什么立場再公然挑釁,只是沒好氣地蔑視了陸濯一眼,就臭著臉上了校車。
卜仲耀則做作一努嘴“不過,沒事,艱苦樸素嘛,理解理解。”
說完,就嬉皮笑臉跟著上了校車,和范湃一起坐到靠近車門的第一排,略顯浮夸地大聲說道“喲,哥,你這外套是b牌新款限量吧,可以啊,咱媽夠舍得啊,回頭借兄弟穿穿。所以要說有檔次啊,咱們班還得屬你有檔次,有品味,不像有的人”
“有的人怎么了”
卜仲耀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車門外傳來了懶洋洋的一聲。
抬頭一看,發現江序竟然也穿著校服,正慢條斯理地朝校車門口走來。
那件原本再普通不過的米白色寬松襯衫,被顏料畫上了風格新奇的好看涂鴉,簡單幾筆涂抹,配上最基礎的打底白t恤,整個兒
就顯得新穎有趣起來。
卜仲耀不禁開口“你這衣服”
像是終于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江序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你說這個圖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