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么熱的28度
江序是真的覺得渾身發燙發熱,也是真的覺得房間內的空氣滾燙得在灼燒著他的每塊肌膚。
“你那冰桶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快把鏡子給我”
江序自己心虛無比,著急地就想搶回鏡子,銷毀證據。
但陸濯不但不給,還垂眸看著他,溫聲道“嗯,是抬上來的冰桶沒用,是我不好,但你不覺得鏡子里你的樣子很可愛嗎”
“可愛個屁”
江序從小長得漂亮可愛,上了初中開始接觸ra后,卻一心只想成為一個酷哥猛男,所以最聽不得別人說他可愛,去爭搶的動作瞬間更加羞憤激烈了。
但陸濯也是真覺得他可愛,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故意再把鏡子往后一抬,認真低聲道“可是序序,你確實很可愛。”
“陸濯”
江序忍無可忍,在那一瞬間只能選擇爆發出自己的殺手锏,他氣得一口就咬住了陸濯那根不停冒出騷話的脖子。
陸濯也不甘示弱,反手把江序摁到床上就開始撓起
了癢癢。
江序皮膚薄,神經又敏感,打小最怕癢,偏偏陸濯又最知道撓他哪里最能得手。
于是不到幾秒,江序就潰不成軍,一邊奮力掙扎著,一邊笑著罵著“陸濯你個大畜生快放開我不準撓我癢癢”
但他在手電的燈光余暉里,紅著耳朵,笑得實在可愛漂亮,陸濯恍惚間又回到了小時候陪江序玩耍打鬧的時光,一時也就忘記了自己本來的試探目的,只是憑著本能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甚至還笑著拷問道“是誰耳朵紅了”
“反正不是我”
江序的嘴比嘉峪關的長城還要硬。
陸濯偏要逗他,雙手撓著腰,溫聲笑道“江小序,說實話。”
江序一邊笑得打板,一邊還要嘴硬“不是我不是我反正不是我”
“那我撓你胳肢窩了”
“啊不可以陸濯哈哈哈哈陸濯”
“江小序,說不說實話”
“不說不說不說”
“那我繼續撓咯”
“陸濯你不要逼我動真格”
“那讓我看看我們序哥怎么動真格”
“你你不要撓我胳肢窩了哈哈哈哈陸濯”
那一瞬間的兩人都忘記了各自本來忐忑又緊張的心思,只是仿佛在那樣的打鬧中又回到了他們彼此陪伴彼此歡笑的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直到江序終于再也忍不住,抓住一個空擋,一個咬牙反擊,翻身而上,將陸濯重新壓到身下,并俯身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的動作才突然戛然而止。
因為在他翻身而上的那一瞬,兩人面對面的觸碰,少年身體隱秘的變化便再也無所遁形地相對。
江序靜止了,陸濯也靜止了。
黑暗又逼仄的空間里,兩個少年一動也不敢再動,只剩下年少時期各自想試探又想藏住的曖昧與慌張在手電筒的光柱下暗暗流動,然后在斑駁脫落的白墻上投下僵滯的堅硬。
江序扣著陸濯肩膀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他怎么會
陸濯又怎么會
他知道陸濯是gay,也知道自己最近好像有些饞陸濯的身子。
可是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和好兄弟,他們怎么可以對彼此有這樣的反應。
那一刻,維持了整整十年的關系好像在突然之間就受到了無聲的顛覆和否認,突然起來的轉變,讓江序全然無所適從。
陸濯則比他更早地做出了這樣的認知。
于是在他感受到江序的震驚與茫然的那一秒,他握住江序的腰,看著江序的眼睛,低低叫了聲“序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