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得到曹益軒這個beta卻聞不到,說明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可應朝朝不過是一個beta,怎么會有如此甜美的信息素
應朝朝去醫務室的路上,先去了一趟自己班的教室。
所有人都去上體藝課了,教室里空無一人。她悄悄摸出書包里的阻隔貼,遮掩著跑去廁所處理了一下,這才去了醫務室。
兩條腿的膝蓋都有大片的烏青,看上去有些可怖。
“怎么摔得這么重”oga校醫拿出了冰袋。
“嗯,走得急了。”少女的聲音悶悶的。
校醫蹲下來要給她冷敷。冰袋還沒敷上,她就敏銳地發現披頭散發的少女抱著一件長袖校服,正在小幅度地顫抖。
校醫沒有再問,冷敷后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手里。
“喝完后躺著歇一會。待會我給你開一張假條,明天你就在家休息吧。”她語氣溫和,像在安撫她。
應朝朝應了一聲,躺到了床上。
校醫給她拉了簾子,關門出去了。
驚恐的情緒已經回落,隨之而來的是頹喪和低落。
她是得救了,但并沒有全部得救。
今天的事瞞不住。
別說豪門了,尋常的有錢人家也特別注重臉面。何裕卓雖然沒有占到便宜,但也不會被過多懲罰就是了。應家叔嬸不可能為了她和何家撕破臉皮。說不定還會為了名聲和利益,恰好趁著這件事徹底敲定她和何裕卓的婚事。
報警也好,鬧得人盡皆知也罷,最后的掌控權都會回到監護人應家叔嬸手里。
更何況何裕卓極有可能已經分辨出她是oga的事實哪怕不用聯姻,等應家叔嬸知道這件事,她也逃不了。
都怪何裕卓這個渣渣
躺了好一會,聞著懷里校服上的香味,應朝朝徹底平靜了。
她原先的目標是通過拖延時間利用婚配系統匹配試婚對象來擺脫應家叔嬸的掣肘。眼下看來,如果擺脫不了,只要不是和何裕卓這樣的人渣訂婚,她虛與委蛇小心周旋,未必會讓自己落入最壞的境地。
至于拋棄現在的生活去隱姓埋名什么的,實施難度大,也不可取。
她在另一個世界活了十八年,遇到事從來都是迎難而上,即便在最壞的環境也會努力拼搏靠自己獲得更好的生活。
她是個普通人,沒有破舊革新的能力,做不了碎石破土的鮮花,只能做扎根污泥的雜草,總不至于被風吹了幾下就倒下了。
應朝朝躺了很久,躺到放學鈴聲響起,等外面的嘈雜聲沒了,她才從床上爬了起來,預備回家。
“言哥,人都走光了,還待天臺干嘛”曹益軒看了眼姜言禮右手泛青的骨節,替何裕卓感到臉疼。
“吹風。”
姜言禮的視線落在底下那一抹一瘸一拐的身影上,追隨著她走出校門,直到拐入看不見的地方,他才收回目光。
“何家會處罰何裕卓嗎”曹益軒有些好奇,“我記得他是大小姐堂姐的未婚夫。”
姜言禮扯扯嘴角“未必。”
何家在梧城根基不深,所以才想通過和本地家族聯姻來獲得更好的支持。何家的多條業務線上游均依賴姜家,要處置他們輕而易舉。
他會出手揍一頓何裕卓大概也是基于aha本能的獨占欲。畢竟應朝朝和他最多稱得上是同學關系。
他已經警告了何裕卓不得靠近應朝朝,且不得將她是oga的事說出去。何裕卓但凡還想留在梧城,只能守口如瓶。
他自認幫應朝朝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
但不知怎的,想到她強忍淚意的模樣,心里的躁意壓不下去。
曹益軒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何裕卓高中三年的惡劣事跡,抬眼就見姜言禮已經消失在天臺門后,趕忙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