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言禮坐上車走了,曹益軒又看見崔英浩慢吞吞地從學校出來,頓時瞪大了眼。
“浩哥,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崔英浩剛才去了一趟醫務室,果然在里面聞到了淡而薄的葡萄柚味的信息素。他只覺有什么快而模糊的想法撥弄著腦中的弦,讓他心頭發悶又蠢蠢欲動。
“忘拿書包了。”他丟下一句話,坐進了來接他的車里。
“那你書包呢”曹益軒懵逼地回了句,就見車門一關,人直接走了。
曹益軒“”
應朝朝回到公寓時已經入夜,她什么都不想動,連晚飯都沒吃,徑直躺到床上睡著了。
半夜11點多,她被自己灼熱的呼吸熱醒。
她從床上坐起來,意識還有些彌散。站起來后才發現,她后背的書包都還沒放下。
應朝朝擱下書包,一瘸一拐地去洗漱,驚喜地發現肩頸的紅疹已經消失。回房后開了燈,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件已經被她揉得一團亂的校服。
應朝朝臉一紅,忙把校服撈起來,打算明天洗一下還給人家。不知怎的,腦子里忽然就想起陳醫師提過她和姜言禮的相合性較高的事,心里明了幾分。
怕是這件帶有他信息素味道的校服,幫她壓下了應激癥的過敏反應。
突然有點不想還了怎么辦
應朝朝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她臉一紅,燙手山芋似的把校服理了理掛到了椅子上。
烏木與薄荷的香味淺淡又短暫地縈繞在鼻尖,沒一會,一股陌生又奇異的感覺自尾椎骨蔓延而上,瞬間席卷了她所有思緒。
應朝朝腿一軟,跌在床邊。她渾身綿軟使不上力,腦子混沌如生銹的車輪,跌下去時連膝蓋碰到床腳的疼痛都忽略了。
她靠著床緩了緩,從書桌抽屜里摸出耳溫計測了測,體溫393,她這是發燒了
她翻出醫院配來的抑制劑、阻隔貼和抗過敏的藥膏,想起沈安聞叮囑過,抑制劑不可亂扎,如果有嚴重的情況需先向他咨詢。
這么晚打擾他似乎不太妥當應朝朝遲疑著,但體內洶涌的一波波浪潮推得她快要窒息了。她默默說了聲對不住,還是撥通了沈安聞的電話。
“喂。”沈安聞的聲音帶著睡意,顯然是被吵醒的。
應朝朝通紅的臉更辣了。
“沈醫生,我是應朝朝。”她呼吸微促,聲音很輕,“我今天下午應應激癥犯了。剛才癥狀都退了可是現在卻發燒了。還還沒力氣。”
對面停頓了片刻才開口“應朝朝,這是發熱期的癥狀。”
應朝朝緩了兩秒后,遲鈍的思緒終于理清了。她想起來了,沈安聞曾提過,oga每半年有一到兩次發熱期,每次持續兩到三天,需要抑制劑壓制。但她分化太遲,應激癥又嚴重,按理會在應激期結束后才會有第一次發熱期,她卻突然提前了。
啊啊啊oga真的好麻煩啊。
“沈醫生,那我用抑制劑,就可以嗎”應朝朝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壺快要燒干的水,渾身都沸騰得嘯鳴。
“發熱期提前多半有誘因。”沈安聞遲疑地說了句,又叮囑她,“一會你打一針,明日中午再打一針。”
頓了頓,他又說“算起來醫院給你配的抑制劑剛好用完吧。明天我給你掛個號,你周六過來配點備著。發熱期提前的話,下一次也會提前。”
應朝朝難耐地哼了哼,溢出了一聲細碎的低吟。反應過來后她羞恥度爆表,忙不迭地道歉“對對不起,那就謝謝沈醫生了”
匆忙掛斷了電話。
應朝朝捂著臉,喘了幾下,顫著手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
抑制劑提前打效果會立竿見影,她現在打的話,起效很慢。
她保持著靠坐在床邊的姿勢,身體滋生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渴求,驅使她迫切地想尋找某種安撫。她本能地循著空氣中殘余的烏木薄荷香,將椅子上掛的校服給扯了下來。
少女抱著蘊含少年凜冽的信息素的校服,蜷縮在冰涼的地板上,紅著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