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應朝朝去了醫院。
沈安聞在自己的問診室接待了她。
他拿出應朝朝的病案,目光時不時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少女海藻般的長發披散著,戴了一個雪色絨的細發箍。穿著一件及膝的克萊因藍長袖襯衫連衣裙,外罩一件雪色針織馬甲,腳踩一雙黑色綁繩的皮靴。
她長有一雙清亮有神的杏眼,五官并沒有濃墨重彩的立體感,也許是輕微的覆舟唇的關系,不茍言笑的時候感覺清冷不可接近,但笑起來就有種輕輕軟軟的甜。
僅從她乖巧無害的外表來看,哪怕別人說她是beta,他也不太會信。
“今天還有不舒服的感覺嗎”他擱下病案,語氣溫和。
空氣里有淺淡的鳶尾花香彌散,若有若無。
“暫時沒有。”應朝朝精神莫名有些放松,輕輕搖頭。
“抑制劑目前只能給你開兩針。短時間內,抑制劑使用過量會造成腺體損傷,還是用在發熱期比較妥當。”沈安聞埋頭開藥單,在鍵盤上敲了敲,隨后抬頭看她,“條件允許的話,應激癥發作時尋求別的安撫好一些。”
“別的安撫是指”
“與你相合性高的aha信息素的安撫。癥狀輕的話,帶有信息素味道的物品就可以。癥狀重的話,擁抱親吻或者臨時標記等親密行為也可以。”
應朝朝“”
目前讓她應激癥發作時舒服點的有姜言禮的校服和沈安聞的那支筆。姜言禮那想都不能想,沈醫生的話也許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可以找他借東西
想想就覺得臉紅。
沈安聞見她一句話沒講卻紅了臉,仿佛司空見慣似的笑了笑“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需要,不用太過在意。以后如果遇到病癥發作,也可以找我。”
他說的話模棱兩可,但對方是專業的醫生,應朝朝并沒有想歪。
她本想問問,到時若遇到難處能不能問他借東西,結果臨到接診結束,她也沒憋出這句話。
太羞恥了根本說不出口。
應朝朝還算松快的心情在付錢拿藥后消失得一干二凈。
因為分化信息沒有上報,她目前還是beta的性別,所以無法免費領取抑制劑,只能自費購買。
看著銀行卡余額扣得只剩126元,應朝朝欲哭無淚。要不是早上已經買了肉菜和餃子皮能支撐下周的伙食,她下周得喝西北風了。
穿成oga已經夠慘了,穿成一個窮光蛋oga這到底是什么人間疾苦。
6月底,初夏暑熱,萬里無云。
想想過完這周,等下周二考試完就放暑假了,應朝朝就覺得還算輕松。起碼有時間做兼職了。
這么想著,她臉上就帶起了一絲松懈的笑,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她進了教室坐下,就看見舒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
舒嚴問她“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沒有吧”應朝朝愣了,拉平嘴角,低聲說,“很明顯嗎”
舒嚴點點頭。
舒嚴左邊的女同學叫孟青,她一臉抑制不住的好奇,轉過身小心翼翼地開口“應朝朝,你,真的不追姜言禮了嗎”
應朝朝坦然地點點頭。
她幾次言語上的含糊有誘導別人想法的嫌疑,也難怪他們都以為她在玩欲擒故縱。
既然行為上已經在表態,言語上自然也要一致。至于應策那邊,她再想法子穩住就行了。
孟青見她臉色平靜,也沒有要發火的樣子,小腦瓜就湊近她“那你要小心陳漫妮。”
“誰”
“3班的陳漫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