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益軒拽著旁邊崔英浩的袖子,腦袋枕著他胳膊,可憐兮兮道“不是吧,書店在五樓啊。言哥你去哪里呀”
崔英浩撥開他腦袋,眼看姜言禮遠去,一臉的若有所思。
應朝朝出了商場,想穿過停車場入口去另一側時,被人眼疾手快地拉到了商場外圈又粗又圓的石柱后。
她嚇得面色發白,一抬頭卻看見面前的人竟然是姜言禮。
“應朝朝。”姜言禮離她很近,他低垂著眼簾,語氣聽不出喜怒。
“什么事”應朝朝十分吃驚。
見他臉色冷淡,眸光里帶了些不耐,隱隱還有些令人不敢深究的情緒,忙解釋說,“我沒有跟蹤你,我是來逛街的我已經說過不追你了,自然不會再纏著你。”
姜言禮“”
少女今天穿了一身杏仁色雪紡襯衫搭配背帶收腰的牛仔裙,看起來俏生生的,活力十足。
他輕笑了一聲,冷郁的目光落在她烏發上,語氣隱忍,低低說了一句“不是這個。你身上有aha的氣息。”
應朝朝沒明白“也許路上沾上的這里人很多。”
她果然不懂。
姜言禮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眼前的少女并不是從beta二次分化為oga,她只是較常人延遲了兩年才分化。在未分化時,她和絕大部分beta一樣,聞不到信息素,感受不到屬于aha和oga之間的本能吸引。
兩年的獨來獨往,說不定讓她在第二性別的區分、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掌控上有些生疏。更別說aha和oga交往邊界的問題了,要不是有應激癥存在,他懷疑她會把aha和oga都當成beta。
那么,她會單獨和aha相處甚至沾染了濃郁的aha信息素也是一件極有可能的事。
姜言禮垂下眼,手心還殘留著她手腕柔軟溫潤的觸感,他捻了捻指腹,將內心的暴躁和幾乎難以遏制的獨占欲壓下。
“今天你和別的aha獨處過了嗎”他一臉的漫不經心,微垂的眼簾下,眸光篤定又平靜,絲毫看不出底下翻涌的焦躁。
應朝朝很是費解,稍一思考就想起來了。
“今天去醫院了。在沈醫生的問診室待了一會。”她很認真地解釋,“沈醫生是一個aha。”
姜言禮想了想,隱約想起送應朝朝去醫院那天,確實有個主治醫生姓沈。
因為病人應激期的嚴重反應,主治醫生作為aha在外面先完成了診治。雖然對方只在病房門口停留了一小會,他卻記得那個沈醫生曾失神了片刻。
姜言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記得這么清楚,但他無比肯定,在他克制本能時,有人在暗中覬覦她。
血液有些躁動不安,他莫名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他心里的那抹獨占欲引發的不爽來得極快,以至于等他意識到不對時,他已經伸手抓住應朝朝,不由分說將她抵在石柱上,緊緊籠在了身前。
“你干嘛”少女的聲音驚詫之余帶了絲顫意,仰頭瞪著他的眼里還有些慌亂。
姜言禮幾乎盡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標記她的沖動。他松開握著她肩膀的手,撐著石柱,將意圖逃走的少女攔住。
“一分鐘就好。”他氣息微促,低垂的眸光里帶著尚未散去的薄怒,語音低啞又異常柔和,仿佛是在請求,“別動。”
應朝朝一動都不敢動。
她方才有一瞬間像是被強大又可怕的野獸盯住了,心臟一通亂跳,雙腿都有些打顫,鼻尖在聞到了一絲凜冽的烏木薄荷香后,腦袋都有些懵了。
他勾了勾唇,語調平直“注意一下ao的邊界度。”
應朝朝“”
原主從出生到離開就沒有被信息素困擾過,她似乎認為aha除了姜言禮都是高傲的沖動狂,oga都是柔弱的戀愛腦。除了認識的人,她根本就懶得去分辨陌生人是a是b還是o,更別說什么ao邊界度的問題了。
這個世界的人注重隱私,aha和oga都喜歡用阻隔貼。所以應朝朝這個被迫按頭學習abo生理知識的外來者,并沒有充足的經驗去準確判斷對方的第二性征。只是因為應激癥的存在,她被動地有注意和別人的距離,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至于沈安聞,所謂醫不避諱,正常的醫患溝通而已,自然也談不上什么邊界度。
由此可見,他果然還是認為自己在跟蹤他所以拿話警告她吧
“我知道了。”
應朝朝很尷尬,見他退開幾步,她硬邦邦地說了句,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言禮在成功地讓對方沾染上自己的信息素后,才堪堪壓下內心的躁郁,也就沒再攔著她。
少年蹲下身,靠在灰白光滑的石柱上,輕輕喘著氣。烏黑柔軟的短發下,玉白的一對耳尖紅得猶如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