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朝朝渾身發軟,身上因為過敏引發的紅疹似乎都冒了出來。她迫切地想躲到沒人的地方去,被姜言禮拉著跑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掙扎的力氣。
在她即將力竭時,姜言禮帶著她進了空無一人的樓梯間。
熾白色的感應燈亮起,少年松了手,退開了幾步,眉眼隱在暗影中,拳頭緊攥著,骨節泛白,好一會才松懈下來。
應朝朝大口喘著氣,靠著墻蹲了下去,后背的刺痛和麻癢一波波涌上來,十分難耐。
“阻隔貼在哪”少年的聲音低沉,像在忍耐著什么。
應朝朝狀態很糟糕,她搖了搖頭,氣息不穩“已經,貼了的。”
少年沉默了一會,又問“能走嗎送你去醫院。”
“我,腿軟”
少女抬起頭,臉頰泛紅,澄澈的眼含著淚,神情帶著羞惱和難堪,話里還有隱隱的委屈,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柔弱的姿態,香甜的信息素,狠狠地激起了少年骨子里掠奪和占有的本能。
“要我怎么幫你”他聲音暗啞,帶著隱忍。
他站得稍遠,有細微的烏木薄荷香傳過來,但只夠撫平她躁動不安的內心,無法讓劇烈反應的應激癥狀退下去。
她這副樣子完全沒法獨自去醫院,也沒有別的可尋求幫助的人。可當初求少年標記時他那冷漠厭煩的目光太過深刻,她既希望他幫忙,又不敢提過分要求,只懇求了一句“你,你能站近點嗎我歇,歇一會就好。”
姜言禮走近幾步,沒說話。
很快,感應燈暗了下去。樓梯間沒有窗,只能影影綽綽瞧見對方的身影,以及寂靜空氣中驟然放大的少女急促的呼吸聲。
應朝朝能感覺到少年一直凝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有實質,帶著滾燙的溫度,連帶著這幽暗的空間都蒸騰了似的。
她如坐針氈,想盡快擺脫這種失去掌控的忐忑感。
劇烈的心跳緩和下來后,應朝朝試著扶墻站起來。
腿窩軟了軟,人又要跌下去時,被姜言禮扶住了。
少年撈起她,攬住了她的腰肢,按住了她的腦袋,牢牢地抱住了她。
剎那間,濃郁沁涼的烏木薄荷味信息素長了觸角一般,從她的發梢拂到了指尖,摩挲過她的紅唇,撫過后頸,溫柔又不容置喙地籠住她全身。
周身的不適都在緩解。
應朝朝的思緒被攪渾了片刻后終于掙得了一絲清明,嚇得忙不迭要推開他。
少年紋絲不動,又好像將她抱得更緊了。
“這樣可以嗎”
感應燈又亮了。
應朝朝閉了閉眼,感覺到少年寬松的t恤下勁瘦挺拔的身段微微繃著,似乎在強忍什么。但他聲音和緩帶著冷意,干干凈凈的,分明極為冷靜。
一個aha能在眼下這種場景保持冷靜,還壓制著內心的厭惡迫不得已來安撫她,可見他不單教養優秀,克制力也極為出色。
她想姜言禮本身應該非常排斥厭惡這樣的行為。
這么想著,心里實在有些難堪。
她的身體貪戀著對方的信息素,情感上巴不得即刻分開,理智又清楚地知道,擁抱可以緩解她的應激癥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