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并沒有禁止川崎綾乃的正常社交,卻也警惕地提防著自己,輕而易舉地用幾句話將自己的形象轉移成某種對立面。
如果川崎綾乃先前就知道朗姆的話,估計也不會不清楚朗姆和琴酒之間有著比較尖銳的對立沖突,那作為跟琴酒更親近的人,她估計也會選擇疏遠。
他原本準備好的慢慢拉進距離套話的計劃,可以說是有了一個很不妙的開端。
波本抿唇,偶爾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后座的兩位乘客。
這輛馬自達上,簡直是一個比一個地沉默。
他們現在去的地方是波本知道的一個組織基地,但沒想到的是,等到了基地后,三個人竟然還需要換乘一架直升飛機,前往另一個隱秘的地點。
以及,波本還得作為唯一一個需要戴塊黑布的特殊乘客。
琴酒甚至沒有給他配備耳麥,被黑布罩住頭的波本已經在猜測,兩個人或許就坐在自己身邊光明正大地說著壞話。
他的情緒還算穩定,正好借著別人看不到自己表情的機會,還算放松地分析著目前的局面。
首先,川崎綾乃在組織里的地位或許比自己先前所判斷的,還要再重要一點,甚至是朗姆都需要處理事務的那種
所以烏丸集團果然跟組織有著密切的聯系吧
其次,川崎綾乃用這種交通方式前往不知名地點的次數,肯定算得上頻繁,甚至能說一句習以為常。
這讓波本更加好奇,川崎綾乃在組織里到底是什么作用。
不像是單純的組織二代,也不會是那種有著重要經濟往來的對象,更不太可能是需要執行任務的代號成員。
最后,少女那驚訝、失望轉至平靜的眼神,一直在安室透的心中難以忘卻。
聯想到白天自己瞥見的某種神色,他隱隱約約地好像感受到了某種說不清的東西。
視覺和聽覺的短暫消失作用,讓人有點難以判斷時間。
安室透數著自己的心跳和脈搏,大致估計出他們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
直升機搖晃著落地身側有人離開他被獨自留在直升機上差不多五分鐘后黑布掀開。
銀發殺手的心情似乎也算不上好,手勁很大地將安室透推下直升機,黑色長風衣在他身后,揮舞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勢。
川崎綾乃不見蹤影。
安室透在陌生的基地中還見到了朗姆,用單向玻璃和打電話的那種見法,但是他確信朗姆就在這塊玻璃的對面,這讓他有點激動。
因為這還是第一次,在線下和朗姆有了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甚至有可能一睹本尊的模樣和身形。
他意識到,如果組織存在某種核心,那此刻身處的這個陌生基地,一定已經非常接近組織的心臟。
“波本,你的任務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做實驗體a的觀察員。”
安室透有一種不太好的微妙預感。
他被引領到一間全透明玻璃制成的實驗室外面,人站在走廊上,觸摸到玻璃的一瞬間他就判斷出來這是防爆材質的最高級別堅硬款。
實驗臺上,已經換上深綠色手術服的少女平靜地和他對視。
一大堆穿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員圍在少女的身邊,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器材和工具。
鮮紅的血液從導管中流入試管。
這群人沒有舉著刀叉,卻像是要就此把少女分食一般,是用窮兇極惡都無法形容的、冷冰冰的恐怖。
川崎綾乃柔順地被按倒在實驗臺上,測量各種身體數據的器材帶著那些管子和線,將她捆在這座手術臺上,從人變成了一堆數據。
她側過頭,能夠看見安室先生眼中震驚的火苗。
真有意思,她想,安室先生的眼睛竟然還是有溫度的。
竟然還會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