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罵誰”
碾壓式的身高已經完全將他嚇住,本能的抵抗和反骨強撐著他顫抖地說出這句話。
月島冷嗤“蠢猴,你覺得我在說誰”
都是在同一個學校里的,他們自然是聽說過風頭正盛的排球部。
普通人本能地會對體育特長拉滿的人產生特殊的瞻仰心理,更別說是年紀正輕的高中生,更更更別說面前正并列站著的是三個排球隊的首發隊員。
那股自賽場上打磨出來的廝殺的氣場,完全能將他們淹沒殆盡。
“哈哈,安全度過今晚了又怎么樣”黃毛寸頭后撤幾步,額角留下豆大的冷汗,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嘴硬,“現在整棟樓的人都已經醒不來了,不過是僥幸讓你們幾個暫且活下來了。等到后面,你們會死得更慘。”
他的扯了扯嘴角,笑容猖狂且扭曲,聲音又是止不住地輕顫。
“走吧,我們先去食堂。”黃發寸頭一把攬過俊介脖子,不懷好意的視線從對面一幫人的面上一一掃過,最終死死盯上了伊橘,“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他們去緬懷自己已經死去的其他隊友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上的表情瞬息變化,包括他自己的隊友。
“你說什么”影山將他的去路攔住,額前烏黑的碎發遮蔽了眼睛,面上的陰沉卻是如何都掩飾不住。
黃發寸頭像是完全沒有預感到危險的來臨一般,笑容幾乎就要咧到耳邊,挑釁一般,一字一句“你的隊友,他們,全部都死了。”
目眥欲裂,嬉笑不已。
那副模樣根本不像是一個心理正常的人。
“這么高興不如早飯先歇歇,和我們一起去祭拜一下如何”
伊橘冷淡的聲音在人群后響起。
他自月島的背后踱步而出,視線像鷹隼般鎖定了那張丑陋的臉“影山,把人帶上。”
擋在前路的人沒有半點猶豫,胳膊一揮,直接一拳砸在了寸頭的臉上,那拳頭像鐵,力道如山崩,直接將人揍飛了出去。
“我艸”
黃發寸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全無安全措施的背部直接砸在了堅硬的石板地面,仿佛能聽到那一瞬間骨頭碎裂的聲音,連帶著像是戳穿五臟六腑的疼痛“啊”
地上的人疼痛到哼吟聲不止,像是一條蛆蟲在地上蠕動,背部仿佛要撕裂的疼痛和滾燙的熱意讓他只覺得精神恍惚,一片迷蒙的視線黑了又黑。
他只看到視線的邊緣,那個把他揍飛的黑發小子一步一步繞至他的身后,那一雙腿仿佛是在預判著死神的來臨,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接近,踏地的悶聲沉悶而持久,完全像是在挑戰他的精神極限。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拉力從脖子處傳來,他被人硬生生拽起了上半身。
“對不起,我,我錯了”黃發寸頭男強撐著胳膊想要去拽住那只死死揪著自己帽子的手,他的脖子背緊緊勒住,仿佛下一秒就能窒息。
無人回答他的求饒,連他的隊友也是。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看著影山將他重新拉進了陰風陣陣的宿舍樓。
一樓就是日向和菅原的房間,在走廊的最里面,光線的至暗處。
影山走在最前頭,手上拖著不停揮著手想要擺脫桎梏的寸頭男,尖叫聲和痛苦的仿佛是在整棟樓里回蕩。
伊橘抬腿,猛地將最里面的那扇鐵門踹開,本就老舊的鎖應聲斷裂,露出宿舍內部的模樣。
跟他們寢室的規制一模一樣,六張床上睡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