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將中間的桌子搬開,給伊橘留了一道能順利到達窗邊的通道。
他拽著寸頭男,將人直接拎到窗戶邊,猛地向外一推,又揪緊了衣服的一角。
寸頭男的半個身子都裸露在了窗外,整個身體已經被壓到和墻面幾乎垂直的角度,只要身邊的人松手,不需要懷疑,他立馬就會掉下去,摔成一攤血泥。
“你覺得你在威脅誰”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仿佛是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明明不帶一絲感情,卻又能讓人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恐懼。
“你想做什么放開我放我下去”寸頭男瘋狂地想要將身子往回縮,“你不能殺死我,我死了,他們全部都會死,全部都會死”他怕了,他是真的害怕了。
伊橘湊近了他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也不過是玩家罷了,憑什么你會堅信,你得到的消息,我一定就得不到”
“不是說后面還有更恐怖的東西等著我們嗎看你膽子這么小,不如我大發慈悲,直接把你從這里推下去好了”說著,他將人往外送了幾厘米。
滯空的感覺愈發明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腦袋上,充血得面色瞬間漲紅,眩暈感一陣借著一陣。
寸頭男的左手拼命死攥著伊橘的衣袖,另一只手撐著墻壁,死死抵住,想要往后縮回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把我推下去”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底下那片平坦的石磚地,像是伸出了手想要直接把他拽下去一般,已經生出了森然的笑臉,“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我真的,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把我”
伊橘將身子往窗邊一靠,頷首“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他們,他們其實沒有死,只是受到了石像的詛咒,對時間失去了基本的概念”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說,“我剛才都是在嚇唬你們的他們不會死,只是這一覺會睡得比較長。”
聞言,西谷暴跳起來,大聲質問“那你剛才還一直胡說八道有什么辦法沒有快說”
“我不知道要么等時間到了他們自己起來,要么殺掉石像。”
“但你們也知道的,這棟樓里的晚上,不是只有我們,樓道和樓梯間還藏著一個怪物他們確實能醒來,在沒有被怪物提前抓到的情況下。”
所有人沉默。
從起床至今,除了黃發寸頭男的那一個隊伍,他們再沒看見過其他人。
宿舍里的六層樓,可能都是已經被詛咒了的人。
怎么防根本防不住。
伊橘垂眸沉思一瞬,手臂一揮,將人重新甩回了房里,一腳踩上他的手指“你還知道什么,全部都說出來。”
“啊”指尖處傳來鉆心的疼痛,連著背部未消的痛楚,仿佛有無數細絲般的銀線從他的腦袋里穿過,一瞬間都好像是失去了痛覺,“去,去找一個叫五島哲也的人,在檔案室,嘶石像里面裝著一個人的尸體,要查清尸體的身份我就知道這么多了,你們放過我吧”
他真是太倒霉了明明在第一夜已經干掉幾乎全部的人了,為什么偏偏是這幾個變態留了下來
伊橘腳上的力道驀然一松,看著在地上茍延殘喘的人,說“兩個寢室的門都被我踢壞了,先把這些還在睡覺的人全都帶到六樓吧。”說著,用腳尖拱了拱寸頭男的手臂,“你的寢室是哪個”
“406。”
“借用一下。”
月島和影山去樓下把另一個寢室的人都搬上來,西谷和伊橘留在四樓,盯著寸頭男把這里的殘局全部收拾好。
待將兩個完好的寢室重新上了鎖,帶著寸頭男下樓,就看見他的那幾個隊友一直等待在原地。
見到狼狽的寸頭男,紛紛開始不知所措了起來。
伊橘站定在他們面前“檔案室,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