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濃霧又開始彌漫起來。
一行人匆匆吃了早飯,爭分奪秒便準備去行政樓。
只是剛從食堂走回寢室樓下,黑霧已經濃稠地有些看不清前路了。
“手牽著手,不能松開。”
他們當即列出昨日的隊伍,用同樣的方式向前進。
但是這次少了能指路的菅原。
“我應該可以試試,但可能會多花點時間。”西谷自告奮勇地占到了第一個,挽著伊橘的手向前走。
這次的黑霧和昨天的好似有些不太一樣。這種念頭在一行人走至大概是操場的位置便愈發濃烈。
昨天的霧只是黑,而今天的不僅是黑,空氣中仿佛還夾雜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味道。
好像是一股腥甜的氣息,像是從泥地里深掘下去散發出來的味道。
“等等。”
走至一半,隊伍的后半段有人緊急叫停。
西谷回頭問“怎么了走太快跟不上了嗎”
那人是寸頭男隊伍里的人,語氣擔憂“后面的人不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松開了。”說著,他嘗試著朝后輕輕喊了一聲,“喂,你還在嗎是鞋帶松了嗎”
沒有回應的聲音,不過一會兒,感覺到肩上突然多出來了熟悉的重量。
“呼。”他松了一口氣,重新朝前面說,“沒事了,人在的。”
“噢噢。”西谷扭回頭,正準備重新往前摸索。
恰在此時,一個忽遠忽近的聲音響起“啊什么鞋帶我的鞋沒有鞋帶啊。”
“”
這個聲音可能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但能肯定,絕對不會是后面。
那個男生雙腳僵直在地,只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在炸開,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灌至全身,瞬間冰凍在了原地。
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媽是誰的
“冷靜一點。”
前頭,伊橘有條不紊的聲音傳過來“摸一摸你肩膀上的手,硬的還是軟的”
說的是容易,但別說去摸了,他現在連動都不敢動。肩頭的重量仿佛帶著能滲透進的恐懼,雙腿開始不由地打顫,他只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肩膀當場直接削去一塊。
“前面的人是誰”
月島“是我。”
言罷,不用伊橘開口吩咐,月島已經空出來了一只手,順著男生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朝他的肩頭探去,摸了摸“硬的,敲起來會響。”
“”
彼時,消失了的另一個隊伍口中還在念念有詞“怎么突然不動了已經到了嗎誒,感覺行政樓也沒有這么近啊。”
所以,是他們的隊伍里突然多出來了一個東西,還是他們已經走散了。
夾在中間的影山催促西谷“西谷學長,你加快速度往前走,先不管那是個什么東西了,先進行政樓。”
“哦對對對。”前頭,已經有些懵的西谷連忙回過神,忙點著頭加急了步子。
可是還沒走出來幾步,月島便感覺自己肩頭的重量也消失了。
回頭,模糊的視線里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那個人影,佇立在原地全然不動,但雙手還保持著平舉的姿勢,在一片灰蒙里格外詭異。
“他好像動不了了,跟不上來。”他皺著眉,轉頭和伊橘描述剛才看到的東西。
“那就放他留在那吧。”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花在解救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