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的墻面低矮處,綠色的逃生標志在昏暗中閃爍著顯眼的亮光,將兩側的墻壁都染上了熒光綠色,像是幽幽鬼火一般,照得叫人有些晃神。
“等一下。”倏的,西谷停了腳步,他站在指示牌十步開外的地方,仔細辨別著上面的圖案,“這個指示牌是畫錯了嗎怎么把逃生通道指著相反的方向”
明明他們來時的位置才是樓梯,另一邊只能是去繞一個大圈。
“西谷前輩。”影山猶豫地開了口,即便他深知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事實實在是叫人有些毛骨悚然,“我的英語不太好,上面寫著的那個英文單詞,應該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此時,西谷也同時發現了這個問題。
兩人很默契地沒有發出聲音了,他們的喉嚨已經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或者說,里面像是被擠進了一整塊的粘合劑,連帶著嘴巴都不敢動了。
綠色的指示牌上,寫的不是exist,是death。
“我們還要往前走嗎”這一個問句已經幾乎是用氣音發出的了,即便是近在咫尺的西谷也差點沒有聽清。
他咽了咽口水,將掌心的汗在褲子側邊抹干,聲音顫抖“來都來了看看伊橘和月島,我們不能再這么窩囊下去了。”
是的,他們是烏野的天才二傳手和守護神,不過是區區鬧鬼罷了哈哈,不,不會害怕的。
兩人的腳一點一點往前蹭,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額角的汗順著側頰往下流,又被趕忙擦掉。
漸漸逼近拐角處,指示牌上無比鮮綠的幾個英文字母已經完全占據了視線。
沒有任何時刻比現在更希望自己是絕望的文盲。
“沒事的,沒事的,反正都是通路,兩邊都可以跑到樓梯口。”西谷這般自我安慰著,牽著影山繼續往前走。
距離拐角處已經只有一步之遙,兩人都默契地沒有繼續前進。
“怎么辦”他有點不敢過去。
影山“”已經有點不會說話了。
“這樣,你先待在這里,我探個頭看看,那個水箱就在后面這個走廊的盡頭,沒有東西我們就繼續走”
西谷安慰地拍了拍影山的手背,將他帶到了自己的身后。
身邊跟著一個膽子更加小的人,沒由來的,忽然就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西谷將身體緊緊貼著內側的墻壁,用臉輕輕摩擦著,一點一點往邊緣移動。
右側空曠的走廊延伸出無邊的黑暗,影山的視線緊緊盯著地面,預備一看見有東西出來就拽著西谷往反方向跑。
彼時,空氣的流動速度都好似減慢了,心跳如擂鼓,振得耳鳴,完全聽不到除了自己呼吸的其他聲音。
西谷承認他有賭的成分。
而當他在探出的視野中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石像的笑臉后,他知道自己賭輸了。
“”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