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橘放下腿,撐著桌面輕輕一躍,幾步走到月島的面前,將那株盆栽往自己面前湊了湊。
確實濕潤地很不正常,而且輕輕松松就被月島拔了出來,更像是被二次掩埋過的。
“扒開表面,下面濕潤層有一片茶漬。”月島伸手指給他看,“泡得有些鼓脹。”
但是它最上面的那一層確實十分干涸,很明顯是有人在制造假象,想要掩蓋什么。
伊橘直接將這盤只剩下泥土的盆栽砸在了地上。
只聽一陣清脆的陶瓷片破裂的炸響,泥土混雜著泥水四濺,露出了埋在中間的一把鑰匙。
“這是檔案室的鑰匙嗎”
月島彎下身,伸出兩根手指將它捻了起來。伊橘從一側的桌子上順手抽了幾張餐巾紙遞過去“不知道,先藏著吧,等他們回來了再說。”
另一側,影山拉著西谷一直走到了拐角處才松了手。
“你是怎么了嗎感覺你情緒不太對啊。”西谷甩了甩被硬扯得有些僵痛的手,湊到影山的面前,皺著眉問。
影山的余光一直留意著身后,直到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了,才將目光轉回到西谷的臉上“抱歉,我剛才有點太激動了。”
西谷有些呆愣愣地應到,也有點反應了過來“噢沒事,你是順便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說嗎”
“嗯,那個叫天平俊介的,最好不要單獨跟他待在一起。”影山垂眸,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重了。
特別是過了這么久,他還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對那些還留在外面生死未卜的隊友的擔憂。
昨天那群人還在為了他和宿管爭論了那么久,而他除了那些偽裝出來的害怕以外,好像并沒有其他感情了。
“嘶,你,你是看到了什么還是聽到了什么”西谷倒吸一口涼氣,“那伊橘和月島怎么辦他們全都留在那里。”
“問題應該不大,我已經事前和伊橘說過了。”
可是比起這個,西谷還有一個更加擔心的問題“但是,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出來找嗎”
影山“”
“我”
他承認剛才的他確實有些昏頭了,如今站到了這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四下只有他們兩個活物。行政樓的辦公室都是建在中間,外面則是包了一圈的走廊,而且根據西谷的描述,他們起碼還得過兩個拐彎。
對此,他只想給當時設計行政樓的那位奇才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特別是現在,他們還正好就站在了樓梯口,上層更加昏暗的光線和下層隱約吹上來的涼風相結合,莫名有一種疊上了buff的感覺。
“我可能是有點沖動了。”
西谷也不安地四下瞟了一眼“沒事,應該不會有特別大的,問題我們快去快回。”
說著,他有些僵硬地轉過了身,拉上有些不安的影山,試探地朝廊道的深處走去。
走廊的地板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踩在上面不會有太大的聲音。
但恰恰是這樣,周圍的一切動靜都仿佛是被擴大了一百倍,連外邊簌簌搖晃的樹葉聲都能時不時勾起應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