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身體死過的原因,她在黑暗中看東西一清二楚,倒是給她省了一筆香燭錢。
臨睡之前,虞初一手攥著銅板,一手無意識的摸了摸枕邊柔順的狐貍毛。
眼睛閉上之際,腦中迷迷糊糊想著這狐貍毛好像比前幾日要柔軟了些。
第二日,身上僅僅只有一文錢的虞初腆著臉尋了自家老板娘提前預支了一月的工錢。
在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煞白妝容下,虞初淡定的將討過來的銀錢塞進自己的錢袋子。
自此,虞初便干起了白日打打雜,補補眠,晚間干起了殺人埋尸,哦不,運尸埋尸的勾當,順便賺賺外快。
小王站在樹下,手撐著鏟子喘著氣,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望著身側數十具尸體,又看了眼干的起勁卻又一身清爽的虞初。
即便看了很多次這樣的場景,仍然忍不住心中的羨慕。
“小初”
“嗯”聽到呼喚的虞初頭也不回,聞聲應了一聲。
“你真的不說你的真身是什么嗎真的不是什么冷血類的精怪嗎”
“我真身就是人。”
小王尬笑幾聲,眼珠子溜溜的轉,湊近虞初身側,小聲說“蕓娘不在這里,你就與我單獨說,我不告訴別人。”
虞初一臉黑線,一把推開賊眉鼠眼的人。
“嗯,其實我是蛇。”
“罷了罷了,你不說定是有苦衷,我們狐貍自是個體諒別人的人,我也就不為難你了。”
小王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落寞的回了自己的坑位埋起尸。留下一臉無奈的虞初繼續刨坑。
這段對話,小王和蕓娘已經和她重復了無數遍,幾乎每天來一遭。
說起來源,還是因為這具身體即便干再多的活,臉上也不見得有汗水,身體更是干爽的很。
蕓娘之所以不信她是人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據她說,修煉高深的道士或者和尚到了一定境界,也具有這樣的體質,可她除了這點,身上卻無一處高深的模樣。
她更像是生來就是這般的體質,這才讓他們總覺得她是冷血動物變化而來。
趁著夜色尚黑,虞初二人麻溜的拖著板車回了鋪里。
一進后院,就看見四只毛色各異的狐貍趴在桌子上的四個角,面前堆著吊牌,激動的狐言狐語。
虞初習以為常的略過它們,準備收拾東西下工。
哪知剛出庫房再出來,四只狐貍已然消失不見,一美貌婦人代替了其中一個狐貍的位置,輕晃著一把團扇,懶洋洋的看著她。
“小初最近可是得了什么保養秘方怎的這臉蛋越發的嫩了雖說長的沒我們狐族好看,可這肌膚倒是遠勝我們”
虞初從蕓娘手中接過埋尸錢,聞言暗暗嘆氣。
隨著時間的過去,她臉上的青色面容已經趨步恢復了正常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