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偶身上的蝴蝶結不見了,又重新變成了昨日夜里瞧見的那般,凌亂的纏繞在身上,尾部拖拽在地上,沾上不少的灰塵,又臟又難看。
虞初伸出指尖,拉扯著繃帶,繃帶下的裂紋相較于昨日,好似又變大了。
她戳了戳還在啃著雞腿的小狐貍的耳朵,見其抖了抖,一雙銀白色的眸子滿是疑惑的看著她,她笑了笑,將纏在手上的小人偶拉扯過來,問道“人偶身上的布條是你解開的”
她知道小狐貍有靈性,可之前也就問了一些關于吃食之類好理解的東西,這次問也就是想起了隨口一問,并不保有什么希望。
哪知小狐貍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竟沖著她搖了搖頭。
虞初一愣,將小人偶靠近了它一些,指著綁帶,放緩了語速,又問了一遍“你的意思是這又白又黑的布條不是你扯開的”
“嗷”
小狐貍一臉嫌棄的蹬了蹬后腿,一抓按在虞初握著人偶的手腕上,試圖將其往后推,見虞初穩穩地將人偶拿在手上,并未有所動。
狐貍眼微微瞇起,再看一眼虞初手上的丑八怪,那張丑臉好似在和它炫耀一般,怒氣頓時上來了
毛絨絨的臉蛋下面紅了一大片,是氣的。
雪色的尾巴直接順著手腕一圈圈纏繞上去,趁著虞初被自己的叫聲吸引,尾巴尖一個用力,直接將人偶從虞初的手里甩了出去。
“咕嚕咕嚕”
木頭滾落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聲響成功地吸引了虞初的視線。
顧不上手腕上纏得緊緊的尾巴,她連忙看去,好家伙,這玩意跟個保齡球一樣,直接被甩到中央的其他人偶上,把其他人偶撞得四仰八叉的。
布滿木屑的地面硬是被那條繃帶給擦出了一條干凈的路線。
想不到這小狐貍還有打保齡球的天賦。
虞初一邊扶起人偶,腦中一邊亂七八糟的想著,手腕忽地一緊,這才后知后覺的低頭看去,不知怎得,小狐貍的眼眶又開始泛紅了。
虞初身子一僵,連忙抬起衣擺處的布料隨手擦了擦,忙不迭將小狐貍連扒帶滾的送進了被窩里頭。
趁著小狐貍還沒哭出來,虞初腦中一邊幻想著前世哄著雞鴨進窩的話,嘴里一邊輕聲哄著“白銀啊,乖乖進去啊,夜深了,趕快回窩床睡覺吧”
輕飄飄的語氣,罕見的溫柔,像是哄狐貍崽崽一樣,小狐貍臉色又是一紅,聽話的收回了尾巴,爬進了被窩最深處。
露出一顆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眼神緊緊的盯著虞初的身影。
這眼神不知為何,頗有一種美人邀請郎君上床相約的感覺
虞初唇角一抽,揉了揉眉間的軟肉。
許是這幾日在王宅上時時繃著神經,有些乏了。
定了定心神,她淡定的將小狐貍轉過身子,枕頭一擋,實實在在將視線擋住,這才收回心神,去收拾起木板和小人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