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友人
我本是不善于面對生人的類型。或者說,我是不善于在初見之時,便懂得投其所好、討人喜歡的類型。
所以,在尚未見到雷歐力先生的時候,我內心懷著惴惴,擔憂著我會不會給他留下不太好的第一印象;又或者他是否會因為各式原因,而生出對我的嫌惡。
他畢竟是酷拉皮卡君的朋友。
我也想與酷拉皮卡君的朋友,成為朋友。
與雷歐力先生聯絡之后,他讓我在原地等會兒,他馬上就到。我詳細描述了自己的外貌與服裝,尚未說個完全,就聽他在電話那頭突兀提高了聲音“啊,看見你了”
我迷茫的向四周望去,看見了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黑發青年,正在廣場附近大幅度的向我搖著手。
我不太確定的小幅度揮手致意,剛想在電話里問“這是你嗎”,他卻直接掛了電話,我看見他直直向我跑來。
見到他本人后,剛壓下去的不安卻又浮現了。
明明尚未發生,但我想著兩位陌生人之間或許會有的冷場,或許會有的不得不進行的尷尬交談,內心已有了一些仿佛要當著百千人的面上臺演講般的恐懼。
“喲,你就是吧”
他向著我,卻完全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拘謹,就像是在對待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提及我的名字的時候,不知為何,他的聲音卻故意拐了個彎兒,有一些隱隱的調侃“我聽酷拉皮卡提到你,說他有一個朋友需要照顧。”
啊
“朋友”
聽見雷歐力先生的下一句話,我才發現他對酷拉皮卡君的促狹“后來我想了想,再見到你,感覺他的言語也不算誠實嘛。”
我沒跟上他的思維,也不確定雷歐力先生這是對酷拉皮卡君的贊賞還是批判,只得滿懷疑惑的向他看去。
雷歐力先生擺了擺手,就像什么也沒說過一般,自在的開啟了下一個話題“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雷歐力,不過酷拉皮卡應該提起過我吧”
“初次見面,雷歐力先生。我叫作”
雷歐力先生又一次擺了擺手,打斷我道“別叫那么生疏啦,直接喊我名字就行。酷拉皮卡也和我說起過你,請多指教啦。”
我點了點頭,替換了內心對他的稱呼。
又見雷歐力突然笑了一聲,他轉頭對我說道“你應該和酷拉皮卡關系不錯”
我正不知是否應該點頭,雷歐力好像沒有聽我回答的意思,繼續說道“那你怎么能忍受酷拉皮卡那臭脾氣的”
“什么”
我一時沒想明白酷拉皮卡君脾氣很臭嗎
這是在形容酷拉皮卡君
雷歐力帶著笑意,一邊領著我向前,一邊用著夸張的肢體動作向我說道“酷拉皮卡那家伙啊,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就對我直呼其名,完全不懂得尊敬”
“你可不一樣。”雷歐力嘖嘖說道“你真不一樣,會老老實實地叫人先生。”
“我剛剛就在想,你這么禮貌乖巧,是怎么和那家伙玩到一塊兒去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禮貌乖巧”。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因為我自知我的本質壓根就和這個詞沾不上邊。
但若在這時坦言,“其實我是個爛到骨子里的壞孩子”,雷歐力先生雷歐力會不會對我留下極其糟糕的第一印象
到底是初見,我表現得拘謹了些,便被誤解了吧。
我心虛地轉移了話題“酷拉皮卡君其實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