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納塔之亂,他奉那維萊特之秘令,前往援救。其中救出的這一批孩童,他欺上瞞下,私下秘密培養,斐瑞即是其中之一。孩子們只知道格納是恩人,卻不知那維萊特才是下令施救并給予后續支持的那個人。
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格納公爵悠然而生一種扭曲的快感,朝向年輕的隊員們,大聲喊道“孩子們,魔物就是魔物你們永遠不知道他們何時會發狂,何時會毀滅這個世界無論它們看上去多么友善多么親近人類它們最后都會帶來毀滅你們納塔的悲劇,不該重演今天,血債血償”
特巡隊隊員大喊回應“血債血償”
那維萊特顫抖,不是害怕,是被排斥后想要逃離。艾爾海森抓緊他的手,斥責格納公爵“什么魔物只是你的借口那維萊特先生的人品,過去幾百年已經證實而你,只是貪戀沫芒宮的權杖不要為你的暴行找借口了”
格納公爵大笑“艾爾海森,對著憤怒的炮火狡辯吧”
機關警衛迫近。
炮火一觸即發。
那維萊特一瞬清醒,擋在艾爾海森前面“艾爾海森快走,我、我沒有神力保護你。”
艾爾海森笑了“被你保護這么久的人,也該出場了。”
前方。
從廢墟建筑中走出來數個身影。
其中一人,是代理審判官阿爾弗列德。他身旁兩側的人,均是掌控楓丹的重要人物,一個個面帶憤怒。
阿爾弗列德神情肅穆,率先開口“格納,當初投票選舉,由你全權代理沫芒宮的政務。掌權太久,讓你貪戀權力的味道嗎”
負責軍事的將帥開口“格納,你辜負了權力。”
格納一驚。
這些人能在廢墟中出現,是否意味著自己安排的襲擊者全都被控制了。果然,下一秒,從炮火武器的背后站起的身影,全都是楓丹軍制制服。
格納公爵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
阿爾弗列德“你破綻太多。”
格納公爵看向那維萊特身邊的艾爾海森,這個人,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頓悟,原來,這一位須彌大書記官就沒有閑著,他把楓丹的政脈像絲網一樣拎起來。
全都是陷阱。
屢次沖破禁足的束縛,是不斷挑戰格納設下的規定。
進入法學院,激起格納的危機意識。
縱容斐瑞不斷接近那維萊特,更是讓格納公爵認為有了可乘之機,誘導格納加快時間下手,以免那維萊特找回記憶重掌沫芒宮。
明白已太遲。
格納公爵指著艾爾海森的鼻子大喊“你們怎么能相信這個須彌人,你們全都被他騙了”
阿爾弗列德呵斥“誰設下的埋伏,你還想把臟水潑給誰”
證據明晃晃。
這些臟水還能有誰信。
格納公爵知道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權力像泡影一戳就碎。失去了,永遠失去了,試圖掌控沫芒宮的妄想。絕望像烏云罩下。
格納公爵絕望地咆哮“你們這些蠢貨你們見識過魔物暴走嗎你們沒有,只有我見過,就在十年前的納塔我們根本無法承受魔物暴走的結果我只是剝離楓丹對他的依賴,我有什么錯”
阿爾弗列德大喝“你不要再找托辭了”
聲音回蕩。
格納驟然轉身,面向他精心培育的特巡隊“他們不信但你們該信,你們見識過那種恐怖,孩子們你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兄弟姐妹為了不再失去,我們必須殺死他”
一聲令下,特巡隊和機關警衛沖向那維萊特。
那邊也不甘示弱,轟的一聲,第一發警示火炮發出,在特巡隊的腳下炸開。
混戰爆發。
雙方都是精銳。
艾爾海森護著那維萊特,往廢墟里退。
但斐瑞和特巡隊隊員緊追不舍。
炮火、慘叫、爭斗、鮮血、切身的傷痛、仇恨、永遠無法彌補的絕望、廢墟再一次騰起了煙塵這一切,無不刺激著那維萊特的心。
悲憤與激怒從胸口迸發。
神力驟然擎動。
突然,海潮從天而降,潮水將血熱上頭的人們澆了個透,所有的武器全部啞火。驚愕的人們停下爭斗,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他停駐虛空之上。
海煙升起,萬千海潮于他的掌心洶涌澎湃,正如他馭海歸來的氣勢。強大的力量或可一瞬毀滅所有,但是他沒有砸下來。海潮化作大雨,他于大雨中俯視大地,俯視眾人,俯視貪婪愚行帶來的災難。
那維萊特說“都給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