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旁的男生還是神游天際,高嶺青梨說了一聲,及川徹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不吭聲也不動。
看向屏幕的眼睛這才垂下,高嶺青梨半合上眼,清凌凌的目光對上及川徹渙散的雙眸“及川,你在發什么呆啊”
世界好像在及川徹的眼中覆蓋上了層薄膜,高嶺青梨說了什么完全被隔絕在外,他發呆的視線凝在向下耷著的睫毛,就好像回到了家中一樣自在。
按他在這里待過的時間,說是家也不為過。
這里沒有大人在,從小到大高嶺青梨的家都被幾人當成秘密基地一樣,擺在地上不同的游戲機里有不少是他的資金貢獻。
每一角的裝飾都是他看著掛起,墻上掛著的油畫他都能細數中間的經歷。
這是時間牽起的羈絆。
“你是傻了嗎及川”
緩慢眨眼的速度配上發散的雙瞳,像樹懶一樣懶洋洋地曬著日光,逗得高嶺青梨一下笑開了花。
從毛毯里伸出手指戳了戳及川徹的臉頰,冰冷的指腹一下印上了他灼熱的體溫。
不同的體溫差距凍得及川徹一個戰栗,心臟也像被按出了一個疙瘩,往衣領里縮了縮自己的脖頸。
“嘶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一上一下的座位依舊能看出骨架的巨大差別,她包裹嚴實的手依舊冷得厲害,及川徹溫熱的體溫都像一個大火爐。
“啊啦,也還好吧。”
一瞬的觸感,猶如剛剛感覺到的都是錯覺一般。
高嶺青梨兩指相疊摩挲了指腹,轉而又探究地用剛剛摸過及川徹的臉頰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窩,像蓋了個章一樣。
“好像也有點,男生比較血氣方剛”
“什么嘛”及川徹揉搓著自己的后腦勺,那點剛升起來的睡意被高嶺青梨全部戳走,生澀的腦子又轉了起來
“你剛剛再說什么”
“啊”被帶偏的話題又拉了回來,高嶺青梨收回探究溫差的手指,這才想起來剛剛說的事“我說手機啊,喏喏,就在你手邊,遞過來啦,我看看巖泉發了什么,如果有事他應該會說一聲的。”
及川徹順著她指得方向看向那個屏幕朝下蓋住的手機,距離稍微有點遠。
但他坐在地上沒有挪動,挺直的腰身韌性極好地再次彎曲,手臂拉長著去夠懸掛在桌邊炫彩的鏈條。
“哐當”
套在他手指上七彩的珠鏈十分合適,如同量身定做的手鏈,還沒遞到高嶺青梨的手里,門外就突然響起了聲音。
“咚咚”
沉沉的防盜門被人重重地拍響,聲音大得像夾雜在春雨里的悶雷。
巖泉一一手撐著透明的雨傘,帶著禮盒的重重拍門,小麥色的掌心都拍出了紅暈。
從小到大,兩人干出過不少次因為打游戲聽不見敲門聲讓他進不來的事。
高嶺青梨整個人裹著淺棕色的毛毯,及川徹手肘屈著向上,手里的鏈條剛遞到了她的手里。
聽到拍門聲響起,兩人的視線同頻往門口游移,手還伸在半空中沒有收回,就極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高嶺青梨單側邊的眉毛輕輕一挑,她整個人洋溢出意氣風發的傲然,下巴向上仰起,兩人會心一笑。
“石頭剪刀布”
細瘦勻稱的手指比出個漂亮的剪刀,比出來的瞬間她圓而下垂的眼睛甚至已經轉向了屏幕,指尖點了點,速度開啟一局單人的速通,牽起的嘴角就已經預判到了比賽的結果。
頗有種國際大片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瀟灑。
“啊小青梨啊”
結果不出所料,及川徹雙手捂著頭,念著她的名字長嚎了一聲,喪氣的哀嚎余音繞梁,震得懸掛在墻壁上的油畫都好像晃了晃。
“安啦安啦,哪次不是我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