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二十年,可是足夠一個王朝更新換代了。
這意味著自上到下,從高門貴族到貧民百姓,整整一代人都沒經歷過戰爭。意味著沒經歷過戰爭的年輕的將領多如趙括者,為紙上談兵之輩。
意味著作為征兵主要來源的年輕壯丁們根本沒見過戰爭的樣子。
意味著這個亂世王朝,在二十年的安逸中已經磨滅掉了銳氣。
既是如此,這樣的將領,這樣的軍隊,這樣的王朝,談何發起什么戰爭呢
秦始皇不相信,劉義隆能在北蠻子的手里能討得什么好處,不被活生生吃掉就不錯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孰料,拓跋燾決定親手教他如何做人,這一場,是劉義隆敗得最慘的一場,可以說是差點被拓跋燾給打亡國了。
“孽子”
劉裕氣得腦瓜嗡嗡。
造了什么孽啊,招來這樣的冤家。
不得不說,真論起來還真是劉裕開的頭,造的孽。其實劉義隆在劉宋這幾個皇帝里,算是出挑的了,再往后那更是一個不如一個。
而女聲說著風涼話。
這場戰爭,劉義隆是有自己的戰略在的。這回北伐兵分四路,齊頭并進。
天幕放上了劉義隆此次的方略。
第一路西路軍以隨王劉誕為帥進攻陜西,直撲長安。
第二路東路以蕭斌為帥,率軍六萬,以王玄謨率一萬水軍為先鋒,武陵王劉駿率水陸大軍為后援。經淮、泗入黃河,圍攻滑臺,繼而北上。
第二路中路以臧質為帥,率步騎十萬進攻許昌、洛陽。
第四路機動部隊。
和上次差不多,戰爭開始的時候,劉宋進展十分順利,捷報頻傳,尤以西路為最,眼看著就要把關隴地區收入囊中了,但就在這時候,東路的王玄謨在攻打滑臺這件事上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圍而不攻,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一拖就拖了好幾個月,直接拖到了秋天。
“拓跋燾做夢都能笑醒。”
拖,讓你拖,拖到秋天了吧。
劉徹蚌埠住了,上一次的虧還沒吃夠是吧。
都是姓劉的,還算得上是血脈相承,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恨鐵不成鋼的劉徹無言以對。
閏十月初七日,北魏太武帝親率大軍渡河,東路王玄謨不敢與其為敵,灰溜溜地跑了。他這一跑,倒是保全了自己,帶來的卻是整個戰線的全面潰敗。
中路遭遇北魏將拓跋仁,前鋒梁坦作戰不利敗北。這樣一來兩路大軍都不太順利,孤軍深入的西路軍只能跟隨其他兩路一并后撤,第二次北伐到這一步就已經算是失敗了。
羞愧。
天幕短短一席話卻足以令劉
義隆羞愧難當,明明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卻坐立難安。
壓力來到了劉義隆這邊,他現在的經歷和孫權一樣的社死,簡直了。
攻守形勢就此逆轉,得此良機拓跋燾決定兵分五路,乘勝追擊,大舉南進。就這樣劉宋大軍一路跑,而拓跋燾在后面窮追不舍。除了幾座孤城久攻不克外,沿途劉宋守軍,大多望風奔潰。
一幅簡單的動態地圖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只見代表拓跋燾的紅方以飛快的速度蠶食藍方劉宋的地盤,而藍色則是節節敗退,僅僅是呼吸的功夫,就看見紅色占據了一大片,里面星星點點夾雜著藍色。
這樣的態勢一直到延續到以長江為界,才停了下來。
于是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就這樣拓跋燾一路追到了長江邊上,所謂飲馬長江,莫過如此。
天幕放上了飲馬長江的相關解釋和檀道濟的故事,原因無他,飲馬長江的出處就是南史檀道濟傳。
魏人聞之,自是頻歲南伐,有飲馬長江之志。
“可憐白浮鳩,枉殺檀江州。”
劉徹念了句資料里的詩句,眼底的神情卻透出冷意“檀道濟死的不冤,殺了檀道濟是自毀長城,但不殺檀道濟怕是要改朝換代了。”
作為托孤重臣最后卻參與了廢立皇帝,甚至不止一次,檀道濟的所行所為,毫無疑問是在眾多皇帝的雷點上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