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皺了皺眉心,他半天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盯著面前的空氣發呆,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看到時添這樣,周斯復繞過餐桌,大步走到了時添的面前。
“走。”替時添拎起椅背上的西裝,他從口袋里拿出車鑰匙,朝著時添伸出一只手,“我送你回家。”
這人明顯已經喝懵了,卻還不自知,以為自己清醒得很。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不會拒絕他的好意。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看到時添慢吞吞地挪動腳步,向他站立的位置一步步走了過來。
正當時添稍稍往前傾身,準備從他手中拿過西裝外套,一張折疊起來的白色紙張從西服的口袋里掉了出來。
舉起的手在半空中一僵,時添連忙想要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紙張,卻被面前人快了一步。
從地上撿起白紙,周斯復發現這是一份印著紅色公章的經開區司法鑒定中心文件。
看到周斯復緩緩展開了手中文件,時添的瞳孔驟然緊縮,整個人仿佛已經從醉酒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他微顫著聲音開口“周斯復,還我。”
周斯復拿著紙張沒動。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文件第一行時添的姓名和身份證號。
在個人基本信息的正下方,他看到了這份文件的正文
時先生,您好。您于四十個工作日前所申請的司法鑒定已完成。根據我們從您安全套內所采集的人體組織樣本及體內外傷痕檢測,司法鑒定結果為插入式性侵行為成立,特此通知。
除了這兩行文字外,文件下方還配有一行傷情鑒定的結果和幾張身體局部部位的配圖。
“撕裂損傷”,“軟組織挫傷”,“局部淤青腫脹”
明明紙上的圖片和文字一目了然,周斯復來來回回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卻覺得把這些字詞套用在時添身上,是那么的陌生。
“什么時候的事”
放下手中文件,周斯復問。
“兩個月前,我從馬爾代夫回來的第一天。”
站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時添緩緩開了口,語氣平靜地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我上網查了,要四十八小時以內出具的結果才能當作出庭憑證,所以一回國,就馬上去做了鑒定。”
聽到他這么說,周斯復的神情驀地冷了下來,神色沉得有些可怕。
“那這些傷口”
“這是鑒定中心工作人員拍的照片。”明明攥到泛白的手指已經不經意地開始發起了抖,時添的語氣卻仍是淡的,“我脫光衣服,站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把我的身體完完全全檢查了一遍。”
話音落下,他緩緩抬起頭,對上了周斯復的眼睛“因為我要告季源霖婚內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