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倒也沒什么,偏偏祁為琛像是有意而為之,等他一路走上臺階后,便拉起伴侶的手,引著白然來到他的面前,對著他笑道“,這是我的愛人小白,我想你倆應該已經認識了。”
“差點忘了。”
話鋒微轉,祁為琛露出一副略帶歉意的表情,“小白以前總是喜歡故意惹我生氣,在外面胡鬧,對先生做過一些逾矩的事情。我先替他道個不是,還請先生不要介意。”
當著他的面,祁為琛就這樣直接調侃他和白然從前的那些風流情事,季源霖一時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是站在那里干干地笑著,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回答。
與他相反,一直站在祁為琛身旁的白然卻全程保持著淡定,只是將耳畔垂下來的長發別在腦后,向他坦然地望了過來“抱歉,先生,當時讓您受驚了。”
“沒,沒有的事”
尷尬地笑了笑,季源霖趕緊準備掠過這個話題,“對了祁董,今天的拍賣會,您指的買家是”
“是大宜能源的老板ver,還有幾個老熟人。”祁為琛說,“走吧,帶你去引薦一下。”
說完一番客套話后,祁為琛隨即轉身往回走,同時還不忘紳士地放慢腳步,等待愛人跟上自己的步伐。
在他身后,白然則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完美而又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豪門“太太”的角色,將溫潤謙和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跟著祁為琛沿樓梯一路上到頂樓,季源霖看到飯店的露臺上已經站滿了賓客。祁為琛說的沒錯,至少有一半人都是和他有過生意往來的老朋友,而那位被一群人圍聚在中間的頭發花白的老人,應該就是大宜能源的老板ver。
祁為琛先帶著白然上前和ver攀談,季源霖則就近找了個高腳桌坐下,抬起手比了個手勢,讓站在自己背后的侍應生端一杯酒上來。
靠在高腳桌前等待了好幾秒,他發現那名侍應生完全沒有任何過來服務的意思。
蹙著眉頭轉過身,季源霖正打算問這名侍應生怎么回事,為什么反應這么慢,臉上的表情就驟然僵住了。
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侍應生身上,他發現侍應生捧著托盤的手一直在輕微地發著抖,連帶著杯中酒液也跟著微微晃動起來。
視線緩緩往上移,透過走廊里投射進來的昏暗燈光,他在夜色下看清了這名侍應生的臉。
眼睛盯著地面,嘴唇也緊緊抿著,那人將面容掩藏在角落的陰影里,像是并不打算讓別人看到他的樣貌。
或許陌生人很難第一時間分辨出來,他卻僅僅只是盯著侍應生看了一秒,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heihei”
察覺到自己正在用一種震驚至極的眼神盯著他,侍應生小心翼翼地抬起另一只手,將手指抵在唇邊,對著自己比了個“噓”的手勢。
面帶懇求地眨了眨眼,他示意自己不要出聲,就這么當場戳穿他的存在。
然而,從把人認出來的那一刻起,季源霖的腦海里已經完全沒有思考別的東西的余地了。
在桌前呆滯片刻,他僵直著脊背,從椅子前緩緩站起身,視線死死地咬著陰影里的人不放。
這名隱匿在暗處的侍應生不是別人,居然是那個令他日思夜想、耿耿于懷的始作俑者
他的前夫時添。
發現祁為琛已經和ver寒暄結束,轉身朝著自己走來,季源霖想也沒想,便主動往前邁出腳步,徑直朝著祁為琛迎了上去。
如果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那一旦祁為琛把目光投過來,就有很大可能會發現時添的存在,他不能冒這個險。
看到季源霖端著酒杯來到自己身邊,祁為琛滿意地側過身,對著身旁的老人介紹“ver叔叔,這位就是我說的zhi,完全不遜于鄭瀅的應用材料學天才。”
被祁為琛當眾這么一介紹,季源霖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和大宜能源的老板碰了碰杯“ver先生,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