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宴會廳的中央,季源霖一邊和眼前這名位高權重的能源大鱷交流,一邊開始
用余光偷偷打量十幾米遠外的時添。
眼神時不時落在他的身上,又快速移開,時添依舊僵立在原地不動,只是偶爾抬頭看一眼掛在宴會廳墻上的古老擺鐘,像是有心事。
正當他稍作分神之際,他突然聽到站在他對面的白然笑出聲來“先生,我臉上是有什么臟東西嗎您一直盯著我看。”
在白然的提醒下,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在越過白然的肩觀察時添的一舉一動,差點就要在人前露餡了。
又和周圍的幾名貴客認真聊了幾句,季源霖用余光發現,在宴會廳里來回走動的宴會經理似乎也發現了時添的存在。
像是覺得這名侍應生有點面生,經理正朝著時添所在的方向走去,臉上流露出一絲困惑。
未加思索,他已經下意識地側翻手中的酒杯,佯裝不小心,將杯子里的紅酒全灑上了自己的西服領口。
輕輕地“啊”了一聲,季源霖用手擋住胸前的污漬,對著周圍眾人歉意地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我去更衣室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這句話后,他和祁為琛又說了句“抱歉”,接著便轉過身,往時添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離開的十分匆忙,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白然緩緩勾起唇角,眸中浮現出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季源霖屏息凝神,邁步往前。
宴會廳的側門旁,時添正在接受宴會經理的盤問,并沒有發現他正在越走越近。
來到距離時添不到五米遠的地方,他聽到經理正在問時添“你說你工牌丟了那你工號是多少,報給我一下。”
眼睫微微顫了下,時添的語氣有些不太自然“我我的工號是”
上前半步,季源霖當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我的衣服上不小心沾了點酒,請問更衣室在哪”
發現身后走來一名衣冠楚楚的貴賓,經理連忙停下話頭,轉過身來,對著他客氣道“先生,更衣室在走廊的另一邊,我現在帶您過去”
“不必了。”季源霖淡淡出聲,用手指了指面前面色發青的時添,“你帶我去吧,順便幫我清理一下。”
“”垂下眼抿了抿唇,時添最終還是沒有戳穿他的戲碼,只是緩緩側過身,對著敞開的側門伸出手,“先生,請跟我來。”
離開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時添帶著他一路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轉過樓梯拐角,時添便倏地停住腳步,冷聲道“更衣室就在前面,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等等。”
眼看這人連正眼都不愿看自己一下,轉身就要離開,季源霖想也沒想,伸手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的手腕“你來這里干什么”
“”
背對著自己這位曾經的舊愛,時添的脊背有些僵,語調冰冷至極,“這是我的私事,用不著你管。”
使勁掙脫了兩下,發現他仍舊死死不
松手,時添緩緩呼出一口氣,總算轉過頭來,用一種銳利的目光逼視著他。
“如果是因為上次在洛杉磯,我把花扔你臉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時添淡道,“如果再不去找祁為琛,就已經沒時間了。季源霖,我最后說一遍,放開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