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床上沒有合適的地方綁繩子,他們就去了地上。
這會兒,清言能看到眼前這把快散架的椅子腿上和扶手上,隱隱約約的麻繩系緊后,反復摩擦留下的痕跡。
清言的體力不好,沒幾下就累了,腿酸的不行,必須歇一會再來。
這么反復幾次下來,如隔靴搔癢,邱鶴年的眼睛都紅了,像林子里失去理智的狂暴的野獸一樣。
他又失控了,但手腳都被限制著,他只好像被獵捕的困獸般,遵循著最原始的本能動作著。
收拾完屋子,把昨晚換下來的褥單和被單晾上,清言穿上外袍,去了秋娘家,兩人一起提了裝飯菜的提籃往地里走。
今天輪到秋娘給地里的雇工送飯,清言想去地里看看,便跟她一起去了。
他們兩家的地都是老王家祖上傳下來的,挨著不遠,距離村子大概一炷香路程。
前陣子,幾個雇工過來燒了荒,大概拾掇了一遍。
清言這三十畝地雖和秋娘家的相距不遠,可田地的天然條件差了不少。
他這些地都挨著山腳,土層淺,沒肥力。
秋娘給他找的老雇工跟他說過,這地今年想豐收,去年秋天就該拾掇了,該用的肥料都早早用上,還應在冬天來臨前引水把地徹底灌溉一遍。
今年想種的話,倒是也能種,只是播種后再去施肥灌溉,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就算作物秧子長得高高大大,結出的穗粒也不會飽滿。
清言為這事糾結了一陣子,跟邱鶴年商量了,也聽了那幾位雇工的意見,最后決定不像別人家那樣種稻谷,而是在地里種大豆和紅薯,再留一小片地種些小蔥、油菜、白菜之類的青菜,這樣就不需要自己出去買菜了,吃自家的就行,多的還可以擺攤賣出去。
這些作物都很適合在貧瘠的地里種植,不需要太厚實的土層和太多肥力。
等今年秋天收獲了,再去好好養地,明年就不用像今年這么糾結了,可種的作物種類就很寬泛了。
兩人到的時候,也差不多晌午了。
四個雇工里年紀最大的看見他們,就招呼其他幾人過來吃飯。
秋娘和清言都不是刻薄的人,種地是個辛苦活,吃不飽吃不好都干不動。每個中午,他們送的菜里是肯定有肉的。
幾個人鋪了些稻草坐在田埂上,秋娘和清言把提籃上捂著的棉墊子揭開,把里面的菜一盤盤擺出來。
那是一盆五花肉燉白菜豆腐,一盆油汪汪的蒸雞蛋糕,還有一大盤炒土豆絲,主食是白面玉米面兩摻的饅頭,也是足足一大盆管夠。
那幾位雇工看到這飯菜,臉上都挺高興。
他們坐那吃飯,還不忘客氣地招呼兩位送飯
的雇主,讓他們一起坐下吃點。
秋娘笑得爽朗,“我們都吃過了才來的,今天天暖和,你們慢慢吃,吃完多歇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