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發媳婦臉上喜洋洋,說“這不我們家英蘭最近沒胃口,就想吃香蕉,劉財做豆腐出不去,我就去鎮上給買回來一大串。”
說著,她還讓李嬸和清言拿根香蕉吃,這東西不便宜,兩人都說啥沒要。
清言關心地問,“英蘭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聞言,劉發媳婦捂嘴笑了,李嬸一下子就懂了,一拍手壓低聲音道“你家英蘭這是懷上了”
劉發媳婦點了點頭。
清言沒弄明白,還在一頭霧水地問“什么懷上了”
等兩個過來人一起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他時,他才后知后覺,齊英蘭是懷孕了。
清言一下子呆住了。
跟劉發媳婦分開后,回去的路上,李嬸感嘆道“這算算日子,應該是新婚夜那天就懷上了,現在正好一個多月有反應了。”
清言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知道有哥兒懷孕,他還在回想齊英蘭的樣子,看起來只是比一般男人瘦小了些,皮膚細嫩了些。
清言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他腦中的關于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是像一本故事書一樣存在的,故事肯定是有詳有略的,不可能把細節一一寫到。
比如說,他一直根據更秀氣的身材和長相,以及穿搭來區分男人和哥兒,絕大多數情況下區分是很明顯的,尤其是衣袍和配飾,哥兒大都喜歡鮮亮的顏色,也會在頭發上弄些花樣,或戴發簪或頭花做裝飾,也會戴鐲子、戒指這類的首飾,男人則不會這樣。
但他忘了一點,在這些男子和哥兒剛出生的時候,生理構造上,至少在外表上是完全一樣,那到底是怎么分辨性別的呢。
李嬸還在感嘆劉家老二夫郎懷孕的事,說“這可是真快,”她轉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清言,道“你和大郎有什么打算,準備什么時候要孩子你們兩自家長輩都指望不上了,趁我現在身體還好,等孩子出生了,我還能時不時幫你們帶帶。”
清言“啊”了一聲,腦子里嗡嗡的,磕磕巴巴說了句“我我到時候再到家了,嬸子,我先回去了啊”
清言一溜煙逃了。
晚上睡覺前,邱鶴年給他讀書時,清言還在不時溜號。
直到床帳拉上了,油燈卻還沒熄時,他才回過神來。
邱鶴年手心里托著個黑色的手鐲一樣的東西,但比手鐲寬很多,也粗很多。
清言納悶道“這是什么”
邱鶴年把那東西放到他手里,說“小心一點,里面是針尖。”
清言把“手鐲”顛倒過來看,果然在里面看見了密密麻麻的針尖,眼睛看著就覺得疼。
邱鶴年的聲音響在他耳邊,“清言,幫我戴到手臂上。”
清言不解“為什么要戴這個,不小心碰到會扎破皮膚的。”
邱鶴年搖頭,“我試過了,這些針尖排布得比較密實,反而不容易扎到,只有用力捏這個外圈時,才會有刺痛感,但也很難刺破皮肉。”
清言看著他,好像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邱鶴年看著他,再一次道“幫我戴上,清言,”他目光在清言的眉眼和嘴唇上流連而過,來到了他的領口,喉結動了動,他說“我不想再這樣夜夜忍耐過去了。”
“如果我失控了,清言,”他看著他的眼睛,“你就用力捏下去,不要遲疑。”
清言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看那“手鐲”,猛烈搖頭,“不。”
邱鶴年低下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聲音低沉道“這樣做,不是在傷害我,”他頓了一下,如湖水般靜謐的眸子漸漸洶涌波動,聲音低啞了下去,“清言,你是在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