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習轉頭過來看他,眼睛里恨意更濃了,“都是因為你,父親和母親總是拿我和你比,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日常掛在嘴邊的話有多傷我,我一拿起書,腦子里都是他們說過的話,一個字也看不進,你根本不知道我壓力有多大”
清言彎起唇角冷笑,“我人都嫁出去了,你這是花著我的彩禮,還怪著我這個被你們全家聯合賣掉的人了誰說的話你找誰去,沒膽子跟他們硬氣,跑我這里來撒野了,我看你這輩子也就這熊樣兒了”
這話正捅到了于清習的痛處,他連眼白都紅了,拳頭攥得死緊,臉上的巴掌印已經顯現出來,頭發也是凌亂的。他一步步朝清言靠近,眼睛里的恨意像要溢出來,看著竟有幾分亡命之徒的意思。
清言沒往回退,也沒躲。
他知道自己不是于清習的對手,這人雖然年紀還不大,但身高比他高,雖瘦,但肩膀比他寬,肌肉也比他結實,但清言不怕。
他甚至往前了一步,靠近了對方,雙眼微瞇,目光犀利地盯著眼前紅了眼睛的年輕人,神色緊繃道“于清習,我勸你想清楚,這里是柳西村,不是鎮上,這前后左右的鄰居我都熟識,現在沒叫人出來,不過是不想因為你這點破事被人說三道四,你總不想一會我讓人綁你回去家里吧”
于清習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嘴唇咬的死緊,甚至見了血絲,清言冷冷看著他,說“我顧念著你和于清言的兄弟情分,才一直沒給你太難看,你最好知足。”
說完,清言當著于清習的面,哐一聲把院門關上,回了屋。
進屋以后,他連忙趴在屋門門縫偷看,等了好一陣,院門沒再被敲響,也沒被推開,他才逐漸安了心。
等他再開院門往外看時,外面早就空無一人了。
這個于清習也不知道在家受了什么委屈,突然來他這里發瘋。
清言以前是想著,以后和于家井水不犯河水,再不來往就是了。但他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他頂著于清言的身份,就繼承了他的恩怨,想要完全分割清楚,是沒那么容易的。
清言想,這個于家,還是得未雨綢繆,多注意防備著。
晚上邱鶴年回來,清言并沒跟他提這個事。
原主是怎么上了婚轎的,邱鶴年一直都不知道,清言在最開始沒法說實話,到現在還是不能說。至少在目前,他沒法讓邱鶴年相信,他是穿越過來的頂替了原主身份的人。
他沒法告訴邱鶴年,原主不同意這門婚事,愿意嫁進來的,是他清言。
所以,清言不希望邱鶴年和于家有所牽扯。
但事情往往不如人愿,就在第二天差不多的時候,家里的院門又被人敲響了。
這次,清言打開大門,看見的是個面生的貨郎,那貨郎對他笑著道“我是從鎮上過來的,你是于清言吧”
清言點了點頭,心里有了點底。
那貨郎道“你父親托我給你捎個口信,他說,讓你今天務必回家一趟。”
清言臉色不愉。
那貨郎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見沒其他人,才壓低了聲音說“你父親讓我跟問你,還想不想回家繼續讀書考院試”
清言的眉頭緊皺,沒吭聲。
那貨郎又接著道“他說,你愿意的話,這個鐵匠,他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