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川動作微頓,又將她扶好“亂說什么。”
姜邈語氣委屈“我沒有亂說。”
連睡著了都是個小話癆。
要是讓她繼續說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自己吵醒。
周屹川干脆把她抱起來“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等醒了再說。”
姜邈隨他抱著,頭靠在他肩上。
到了二樓,他用腳將門推開,人放回床上。她翻了個身,立馬就咕涌進被子里。
周屹川將被子往下拉,直到她的頭露出來。
她睡相差,但睡顏安靜,側身躺著,睫毛靜止不動,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呼吸聲很輕,像貓一樣,就連平時虛張聲勢的張牙舞爪,也似乎保留了貓的特性。
周屹川站在床邊看了很久才離開。
床頭燈沒關,只是調節成了最柔和的護眼模式。
姜邈是被噩夢驚醒的,大概是受到許櫻那番話的影響,她夢到周屹川真的找了一朵外面的野花,還帶著人來到她面前,因為心疼對方沒名沒份跟著他,說要和姜邈離婚。
姜邈猛地睜眼,從床上坐起身,后背全是汗。
身上的真絲睡裙也被打濕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心里慶幸還好是做夢。同時又在生氣,他心疼別人沒名沒份周大菩薩還真是心地善良,連在別人的夢里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善人
姜邈顯然沒能將自己從現實和夢境區分開。
做了一晚上夢,自然沒睡好,她半睜著惺松睡眼走到衣帽間,也沒注意到里面有人。
閉著眼睛剝離自己身上早已被汗打濕的睡衣,打算在衣柜中挑件干凈的換上,再去泡個澡。
衣服脫了,又開始沉思。
后背全是汗,換了衣服很快又會弄臟,怪惡心的。
可讓她把剛脫下的那件繼續穿上,更加惡心。
人在剛睡醒時腦子是混沌的,不管想什么都格外遲鈍。
衣帽間內,與她不過兩米距離的位置,是早已穿戴整齊的周屹川。
在她進來時,他正好在佩戴領帶。她眼睛沒睜太開,自然沒看見他。
整理好一切,周屹川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目光放在姜邈身上。
他看見她脫完衣服后開始發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雖然屋內有暖氣,但她這樣光著身子,還是有受涼感冒的風險。
他拿了件外套過去,裹住她的身子“在想什么”
她終于回神,先是看了眼和她說話的人,又低頭看了眼將自己完全包裹著的外套。
那件藏藍色的西裝。
上面還有檀木熏過的香味。
困擾她的世紀難題終于解決了,這樣既沒有弄臟她的衣服,也不用繼續穿那件被汗洇濕的睡衣,更加不用光著身子走回房間。
但她沒有半點感恩,反而記恨著那個夢,學著他夢里的語氣陰陽怪氣道“我心疼她沒名沒份跟著我。”
她將夢里的罪名安到他頭上,周屹川看著她,不明所以。
一整天,姜邈的腦子里都是夢里那句話。
阿姨煮好燕窩端出來,姜邈其實不愛吃這種東西,但還是硬著頭皮吃了。
周屹川今天明顯有工作,看他穿戴這么整齊,想來是很重要的正事。
姜邈用勺子攪弄碗里的燕窩,看了眼坐在她對面喝粥的男人。
“你昨天幾點回來的”她問他。
周屹川精確到多少分鐘“十點十二分。”
那也不是很晚,怎么她一點印象都沒。
“你不是說你有事情會很晚回來嗎。”她較真般的問他。
“提前處理好了。”
兩人這一問一答的模式持續了一會兒,姜邈心中的疑惑全消,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阿姨給她也盛了一碗粥端出來“前些天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一位老中醫,說是很厲害。你改天上他那兒看看,總這么痛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