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發現了,姜邈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哪怕被導演兇了,她也沒有像平時那樣耷拉著臉。反而笑意盈盈地點頭,聲音又甜又嗲的說知道了。
“下次一定會改。”
那場戲過了之后,同劇組的演員過來和她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這么沒和他對著來”
a組的導演典型大男子主義,爹味十足,平時喜歡在片場說教。
如果他只是針對拍戲方面的說教,大伙兒倒沒什么意見。
畢竟是工作。
可他喜歡將自己的價值觀投射進去。
偏偏他的價值觀全都是些垃圾,舊時代衍生出的糟粕。什么從四德,丈夫是天的傻逼言論。
劇組里的小演員經常被他罵哭,因為沒背景,沒后臺,怕得罪他以后被針對,導致無戲可拍。也不敢還嘴。
其余那些重要演員資歷深,性格圓滑,應付起來游刃有余。
整個劇組也就只有姜邈敢和他對著來了。
有一次就差沒恢復本性掄著椅子往他頭上砸了。好在僅存的理性制止了她。先饒這傻逼一次。
今天卻格外反常。
非但沒還嘴,還開心的哼起歌。坐在那兒喝咖啡。
“我今天心情好,不和這種傻逼一般見識。”
說話間,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半個小時前周屹川就告訴她進入市區了。
算算時間,估計也快了。
金南晴問她旁邊這咖啡有人喝沒。
剛泡好的,姜邈搖頭“我助理泡了兩杯,你要是不嫌棄就喝了吧。”
她當然不嫌棄,甚至還有些求之不得。
這人說好聽點是節省,說難聽就是摳。
摳到骨子里。
平時劇組里的一些道具,拍完戲之后她能搜刮的通通帶回了家。
姜邈有點不理解,她雖然算不上多有名氣的演員,但片酬也挺高的。
金南晴說“你們這種衣食無憂,進圈只為體驗生活的大小姐哪里懂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的辛酸淚。我身后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
她說的這么可憐,姜邈都控制不住的開始心疼了。
結果下一秒,她順走了她的靠枕“這玩意兒你應該用不上了吧。”
““
她收回心疼。
下戲之后,金南晴過來找她一起回去。
以她的節儉程度,肯定是不可能會放著劇組安排的免費住所不住,跑去自費開房。
好幾個月,嚴格算下來,光是住宿費都得好幾萬了。
她可舍不得花這個錢。
平時姜邈都是和她一起。
今天卻低頭看手機,和她說了抱歉。
金南晴懷里還抱著剛從她這兒順的抱枕“怎么了,導演又給你臨時安排了戲”
“那倒沒有。”姜邈晃了晃手機,“我老公來了,我今天要去和他住。”
嚴格來說,應該是從今天開始,未來的幾個月都要和他一起住。
金南晴沉吟了幾秒,向她露出一個看叛徒的悲傷眼神。
姜邈笑了笑,摸摸她的屁股“接下來的下午茶我老公包了。”
如此,金南晴瞬間喜笑顏開,沒有骨氣的為五斗米折腰“需要我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他這人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我先走了。”
金南晴朝她揮手,熱情而周到“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提。”
周屹川的車就停在附近,一輛黑色的越野。看來姜邈昨天的叮囑全都白費了,這人壓根不可能去坐那些破破爛爛的村巴。
上了車后,她就往他懷里躺“等很久了嗎。”
他抱著她“沒有很久。”
他伸手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帶著涼意的體溫“很冷”
“有點兒,最近拍的是夏天的戲。衣服很薄。”
周屹川讓司機將車內溫度調高,與此同時敞開自己的外套,將她裹進懷里“待會好好休息一下。”
姜邈打著哈欠點了點頭。
她總覺得周屹川對她而言就是移動的安眠藥。
不然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很容易犯困。
“明天是夜戲,白天可以多睡一會兒。”她說話的聲音迷迷糊糊。
“夜戲”周屹川眉頭微皺,“會很晚嗎,幾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