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語氣輕松,不以為意“晚上八點去,進度順利的話,凌晨四點就能收工了。”
凌晨四點。
他眉間的溝渠越發深了一些“最近是都睡的這么晚”
“也不一定,反正就是跟著通告單的安排。”
這樣長期的作息紊亂,身體會出現很多問題的。
加上姜邈本就氣血不足,甚至還有些低血糖以及貧血。
察覺出了他的憂慮,姜邈抬起頭,笑了笑,伸手將他眉間的褶皺給撫平。
“擔心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進組。而且這次拍的幾乎都是文戲,很輕松的。走戲中途還可以休息一下。”
周屹川知道這是她的工作,自己的關心在此刻顯得多余。
畢竟他沒辦法直接說出一句,不要拍了,反正有我養你。
他絕不可能說出來。
他尊重姜邈,也尊重她的工作。知道她為了這些付出了多少。
他一旦說出這些,等同于把她的一切都給否定了。
“那我明天去外面等你。”
姜邈說“可以直接去里面,在我的化妝間等我。輪到別人走戲的時候我一般會進去休息一會兒。到時候可以抱著你睡。”
他笑著點了點頭“好。”
周屹川的到來無疑是讓姜邈在無聊又忙碌的生活里,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她抱著他的腰,在他懷里深呼吸,貪婪的聞著他身上干凈而又溫暖的氣息。
“真好。”
周屹川溫柔地撫摸她的頭“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她困倦地點頭,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自從來這里之后,她還是第一次睡了這么安穩且踏實的一個覺。
之前劇組安排的那個民宿,是這里的村民用自己的院子改的,所以才那么便宜。
他們全家人也住在那里,院子里甚至還養了各種小動物。
雞鴨和大鵝,還有一條叫大黃的看門狗。
看人就叫。
每天早上天還沒亮,雞就開始打鳴了。
雞一打鳴,狗就開始叫。
戴耳塞都沒用。
姜邈這個覺睡的毫無知覺,甚至連夢都沒做。
像是做了個全麻的手術一樣,閉眼又睜開,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被人抱著,此時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而這個懷抱的主人,是她日思夜想的周屹川。
“醒了”他低下頭,替她拂開遮臉的碎發。
“嗯。”她又困倦地將頭重新埋進去,“還是有點困。”
“再睡一會兒。”
“你呢,有沒有睡”
“我不困。”
他的話音剛落,懷中就沒了動靜。
低下頭去,發現她的眉眼平靜,睡著了。
他眼神溫柔,手指貼著她的臉側輕慢地撫摸。
有些日子沒見了,好像又瘦了一點。
她一進組就會刻意控制飲食,加上拍戲的勞累,每次都會瘦個十幾斤。
瘦掉的十幾斤,周屹川得想盡各種辦法才能幫她補回來。
每天換著花樣給她燉各種湯。
姜邈這一覺睡了整整八個小時,等她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
懷里摟著的不是男人的腰,而是一個抱枕。
她就說怎么手感不太對,又寬又軟。
周屹川的腰細窄又結實。肌肉摸起來壁壘分明。
和抱枕頭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等她哼哼唧唧地蹬掉被子從床上起來,發現他已經系上圍裙,在給她準備早飯。
看到他這幅賢惠居家的形象,姜邈的怨念頓時消了一大半。
她裹著被子走過來“這邊不是有廚師嗎,怎么還親自做。”
他輕聲問她“不想吃我做的嗎”
外面有點冷,姜邈將被子裹緊了一些“沒有,我是心疼你呢。萬一切菜的時候弄傷了手,洗碗的時候把手凍傷了,那怎么辦”
她哄人的話張口就來,全部演技都用在演戲上了,生活中可謂處處都是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