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補償是多少呢?十多間房一個大院子給了500多貫,許東來就是靠著這筆錢衣食無憂的。至于他那個人力中介買賣完全是子承父業,但干的并不怎么好,沒什么進項。
這是外城邊緣地區的低矮民房,只有幾間房的小院子價格差不多150貫左右。那內城區的房子是不是要更貴一點呢?
肯定的,這事洪濤更有發言權,老朋友米芾在開封有宅子,就在內城春明坊,距離舊宋門不遠。這座普通院落是20多年前買的,當時花了1500貫。
那像王安石這樣的宰相府得多少錢呢?回答是王安石在開封根本就沒房產,一直都是租房子住。不過他租的房子也不小,是以前樞密使的府邸,朱八斤說像那種規模的院子,每個月差不多得60貫租金。
其實像王安石這樣租房子住的北宋官員很多,是常態。因為開封城里的房子價格太貴,只有做到高官之后才有可能靠工資買房子,但也不是說買就買,真要攢上幾年。
據說當年歐陽修官拜知諫院兼判登聞鼓院,相對于國家信訪局副局長了,可依舊買不起房子。再加上性格摳門一點,居然在外城租了個比較便宜的小院。由于地勢比較低,一下雨就灌的滿院子都是水。后來他還在詩中回憶起這段令人尷尬的日子:
“嗟我來京師,庇身無弊廬。閑坊僦古屋,卑陋雜里閭。鄰注涌溝竇,街流溢庭除。出門愁浩渺,閉戶恐為潴。墻壁豁四達,幸家無貯儲。”
大概意思就是說,他到京城沒房子住,就在偏遠街區租了一個老房子住,但地勢低洼經常積水,墻壁都被泡塌了,好在家里沒什么值錢東西。
連副局長都買不起房子,中下層官員就更買不起了,他們也沒有王安石的高工資,只能租比較便宜的民宅,每個月租金從幾貫到十幾貫不等。
比如說蘇軾兄弟倆就都是租房住,然后就經常來找王詵玩。駙馬雖然在政治上沒什么出路,但駙馬府是皇帝賞賜的,價值幾十萬貫,好大一座宅院還帶花園。
王詵又是五品官,月收入比蘇軾高多了,有條件在家里招待好友,順便弄個聚會啥的。這和后世一些文化人湊到一起弄私人會所辦沙龍是一個意思。
最后是用,一秤木炭重15斤,售價100文左右,夏天還減半;一秤石炭60文左右,同樣夏天減半;1000貫能買70多噸木炭或者100多噸石炭,夠駙馬府燒好幾十年的。
秉燭一條500文,常燭一條150文。秉燭就是白蠟做的蠟燭,可以整根點燃的那種;常燭是黃蠟做的,想點燃必須先融化,像點油燈一般用燈芯點燃。
一套普通的桌椅價格在4貫左右,普通的蓮瓣碗、茶杯每個價格從15文到30文不等,洗臉用的瓦缶10文錢一個,冬天灌入熱水放到被窩里取暖的鐵質腳婆婆1貫錢,蓮兒頭上的銀釵不到3貫錢,公主頭上的金釵就貴了,最便宜的也得10多貫一根。
由此可見,洪濤開的這兩個小買賣確實掙了不少錢,按照后世的標準,差不多屬于月入幾十萬的水平。有了這筆相對穩定的收入,明年雇傭人工、購買牲畜農具、收購花朔的資金基本就靠譜了。
但這筆錢不能光攥在手里,能掙的同時也得會花。洪濤現在就要論功行賞,充分肯定身邊幾位幫手的價值,讓他們覺得干下去有希望,這樣才能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