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活,這兩個小丫頭只要抬上杠,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暫時會忘記擔心害怕,也就不會再來煩自己。此時必須趕緊溜,免得被她們抓去當裁判。
去哪兒呢?也不遠,就在船樓上,王冠還等著看自己的牽星**呢。現在太陽剛剛從東邊露出個小臉蛋,還不是觀測的最佳時間,要等它臨近中午時分觀測才最準確。
利用這段時間洪濤正好可以給王冠講講什么叫太陽黃經、什么是經緯度的概念,具體能聽懂多少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好在前路漫漫,坐船逆流而上是比陸路騎馬坐車舒服的多,但也慢的多。趕上風力不足時就得靠槳劃甚至纖夫拉,平均航速不到兩節。
但航運有一個優勢,只要天公作美有風,它就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航行,這樣能稍微彌補一下航速慢的劣勢,差不多每天也能走50里路。
槽船所走的路線并不是黃河,從汴口入黃之后,只走了一個多時辰又從鞏縣鉆入了洛水。這樣選擇的目的只是為了安全,槽船都是內河平底船,適航性比較差又是滿載,在大江大河里航行比較危險,風浪稍微大點就有可能傾覆。
相對黃河而言洛水更窄也更平靜,至于說航速嘛,其實沒什么大差別,黃河上風大可流速和浪還大呢,背著抱著一邊沉。
八日后的清晨,船隊前方出現了一座大城,北宋西京洛陽到了。在五代以前、周秦之后,占據中原的各朝各代基本都是在長安和洛陽之間選一個做為都城。再向東幾百里把開封做為都城是由梁朝朱溫首創,并被宋延續了下來。
至于說為何不在長安和洛陽當中選擇了呢,這和唐末的戰亂有關。據說當時這兩座城市被毀壞的非常嚴重,到了光啟八年河南尹張全義入城時,洛陽城中已不滿百戶,成了一座死城,長安則更甚。后人可能是嫌它們晦氣,不愿意再花大力氣翻建,干脆換個新地方重新打鼓另開張。
但再怎么說也是多朝故都,底蘊還在,不管是梁朝還是宋朝,都沒完全摒棄這兩座古城,一致把洛陽設立為陪都。長安地位稍微低一些,但也是重要城市,也就是洪濤要去上任的京兆府,可稱得上是宋朝的西大門。
“這里就是隋唐時最大的市集,稱作豐都市,也做南市。只可惜物是人非,早就成了農田,再不復當年繁華之景。”
王冠知道駙馬是第一次出遠門,主動當起了導游,指著洛水岸邊的一片田地,一邊說還一邊捋著胡子,很有指點江山的架勢。
這些天他在船上可遭了大罪,駙馬的牽星術確實厲害,只需拿著那個裝了幾面小鏡子的復雜器物沖著太陽祭拜,然后在用鬼畫符在紙上一頓亂劃,再對照太陽在天空的位置,就可以明確當前的具體位置。
試驗結果他看了多次,不僅位置相差不多,還糾正了地圖上的諸多錯誤。可問題是讓他自己擺弄就全瞎了,任何一項都玩不轉,無奈只得聽駙馬的,啥也別想,從頭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