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力命的話立刻激起了城下的一頓騷亂,青塘兵并不承認新軍的戰果,他們非說是由他們率先攻占的涼州城。
理由也很充分,這里的內城是他們破的,鎮守府也是他們拿下的,就連涼州鎮守和西涼刺史都是他們殺死的。
“嘿我個暴脾氣,這不是胡攪蠻纏嘛。王大,吹號收兵,我們去城外扎營,這個破地方沒法住人了。”如果對方是董氈洪濤還有心情去和他掰扯掰扯,但是面對一群青塘士兵真沒這個心情。
聽到了號聲,城墻上的新軍士兵開始各自回到各自的隊伍中去,依次掩護著向南門而去。至于后面還想追上來的青塘兵,王大的處理辦法很簡單,在馬道上點燃幾顆火油彈,誰不怕燒誰就上唄。
“大人,有兵馬追出來了……”剛剛走下城墻,訛力命體內的騎兵天賦就起了作用,比別人提前好幾秒鐘發現異常。
“列陣!吹號!”不等洪濤發令,王大已經下達了戰斗指令。新軍也不是一點野戰能力都不具備,沒有散兵坑照樣可以對付騎兵,手中的鋼板弩和肩上扛著的一窩蜂都是做這個用的。
而且城墻距離箱車陣只有幾百米距離,稍稍后退一點就不用顧慮左右和后面的防御,專心向前即可。
“對面可是駙馬王詵?我乃寶順軍節度使董氈,特意前來和王大人一會。”出現在城墻缺口處的果然是一隊青塘騎兵,不過這隊騎兵和大多數青塘兵不同,他們的穿戴更整齊,就連馬匹身上都披著皮甲。
正中間有個穿甲未戴盔的壯漢,正是在望遠鏡里見到的青宜結鬼章。但說話的不是他,而是身邊一個頂盔貫甲的漢子。
“董將軍有禮了,在下正是王詵,不知有何見教?”洪濤在訛力命告警時就已經開始快步往車陣那邊跑了,等董氈帶隊出了城墻他距離車陣還不過百余米。但人家都出聲打招呼了,還悶頭跑就不太合適,只好停下腳步。
“你手下的漢家娃子搶走了節度使大人的俘虜,快快交出來!”董氈的漢話很不錯,但青宜結鬼章的口音就有點重了,氣勢也有點兇。
看到青宜結鬼章的架勢,洪濤就基本了解這些所謂的青塘兵對大宋朝是個什么態度了。怪不得一說要和董氈合作,從溪羅撒到苗魁再到蔣大郎都異口同聲的不贊成。
這哪兒是朝廷的兵馬,完全就是另一個李繼遷嘛。只是現在的局勢不利于他稱帝獨立,但凡遇到宋朝有個頭疼腦熱,這孫子立馬就得在背后捅上一刀。
“我乃湟州經略安撫使,太子少保,朝廷正二品,見到本官不該下馬行禮嘛!”
既然他們沒真心實意歸順,自己也就沒必要替朝廷安撫了。這種人靠小恩小惠是養不熟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掄圓了手里的大棍子猛揍,打個半死再給點殘羹剩飯,吃不飽也餓不死,還得天天干活累得和孫子一樣,反倒踏實了。
“本節度使乃太傅是也,正一品……帥司大人某要太小氣,破城的事情本官還是要向朝廷為大人美言幾句的,能以偏軍至此,也是難得。”
禮肯定沒有,董氈的頭銜比太子少保還高。不過他倒是下了馬,打算和這位駙馬好好聊聊,涼州城必須歸青塘兵,給予的補償就是個協助功勞。
但青宜結鬼章的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他臉上分明寫著:孫賊!你算那顆蔥啊,不就是個依仗裙擺上位的外戚嘛!
受禮的洪濤也不安份,眉毛眼睛都錯位了,嘴角一直撇到了耳根下面,滿臉都是一個意思:二貨,再能打管個屁用,董氈不用,但你一樣得給老子乖乖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