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暴政管用嗎?太管用了,自打趙傭的頭一刀割出去,還被噴射出來的鮮血弄了一頭一臉,院子里的幾十位指揮使就有動靜了。
吐的、哭的、尿褲子的、癱坐在地的、跪倒認罪自首的亂成了一鍋粥,還不如兒童團的孩子。其實廂役指揮使沒上過戰場的比比皆是,從禁軍裁撤下來的老兵一般都在邊境第一線充任。
但他們明白的有點晚了,帥司大人已經背著手下了桌子出門而去,負責接待的全是一些十歲左右的孩子,每個人拿著一個本子。你說啥他們就記錄啥,看著你的眼神就和看門口那兩具尸體差不多。
從此時此刻起,兒童團這個讓湟州人聞名喪膽的機構算是正式進入了河北地界,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數量卻比湟州時多了一倍不止。
“苗將軍,后面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本官這些天都會在河邊的工地。先選五千人吧,暫不配給武器,剩余的讓高監司先挑,挑剩下的全部編入工程兵。大名府路不需要廂役,一個都不需要。另外把鄉兵也解散,有合適的納入新軍預備役,弓手暫時留用,配合差役負責當地治安。”
出了府衙洪濤沒有上馬立刻走,又和苗魁交代了起來。目前自己手里只有一千新軍,除了震懾大名府城之外啥也干不了,必須加快擴編。這三萬左右的廂役就是兵源和勞動力,把他們打散拆分,礦山、工坊、工地就都不愁人手了。
“他們該如何處置?”苗魁也習慣了這種場面,廢話少說,只問和自己工作有關的事兒。府衙院子里還幾十號廂役指揮使呢,總不能都殺了吧。
“接著審,讓他們互相揭發,挑一半罪大惡極的送去礦山苦役,剩下來確實想換個活法的從班頭干起,一個也不許放走。各地廂役按照遠近分批開拔到府城里打散,有敢于鼓噪者就地正法,都掛城墻上去。這座城本官還沒機會仔細看呢,先便宜他們吧。”
啥叫翻臉就不認人?苗魁覺得自己又被上了一課。兩刻鐘前還口口聲聲說既往不咎呢,一轉臉全忘了,還忘得那么理直氣壯。
“大人,此處的廂役難免有和禁軍親近之人,若是他們前來問詢末將該如何應對?”苗魁覺得還得再多學點,以后和禁軍打交道多的肯定也是自己,如何掌握尺度很重要。
“都往本官身上推,訴個苦叫個屈總會吧?先不要和他們正面沖突,跟著一起罵本官都可以。不用多,半年之后本官再挨個收拾!”
在對待禁軍的問題上洪濤就保守多了,好歹也是正規軍,還是有點戰斗力的,若是現在就把他們逼反了,自己這千把人真鎮壓不過來。好端端的大名府路自己一來就烽煙四起,神宗皇帝臉上得多難看。
但是別急,洪濤從來也沒打算在自己治下有第二種能抗衡的勢力。只要五千新軍訓練完畢,那就愛誰誰了。不服要干你,服了依舊得干你,心服口服的才可以留下。
“末將明白了……”苗魁不敢再往下問,這位大人是走到哪兒就禍害到哪兒。好像和禁軍有仇,寧可改編廂役也很少和禁軍為伍,當新軍都不成,讓他這個出身禁軍的將領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