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報紙可有的干了,你一篇我一段的隔空對噴吧,眼看就要進入臘月了,這場嘴架打到明年也分不出勝負。
但讀者們都不煩,這些事兒往常并沒太多人提及,就算偶爾碰上也引不來這么大規模的討論,不管真懂假懂,聽聽還是挺過癮的。再加上真有學問的人站在不同立場上這么一講解,說不定就真懂了點呢。
臘月初,洪濤又借口巡視長江水情駕著訓練艦去了一趟濟州島,而且把四個日本武士和幾名日本漁民水手都帶上了。
一方面是想讓他們熟悉熟悉大海,順便檢查檢查這段時間的訓練結果。另一方面也是讓他們見識見識啥叫在大海上如履平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在如何讓陌生人忠心的問題上洪濤很有經驗,通常而言震懾力比金錢財富更有效果。誰都愿意跟著有能力的人,總覺得這樣有安全感,要是再能給點希望,基本就能獲得初步忠誠了。
以后咋辦,那是個很復雜的問題,至今洪濤也沒完全解決,或者說全人類都沒琢磨出解決辦法。人這個玩意太復雜,很難完全琢磨透,即便是從小養大的親生孩子,依舊不能完全搞懂。
再次見到蔣二郎時,他正在港外指揮著一群新軍操帆呢。這是標準的水手訓練課程,只需看看他臉上的表情,洪濤就知道這個家伙又有了新目標,渾身都是干勁兒,就和當初剛到湟州時訓練特種兵一般。
目標在哪兒不用細問,肯定和日本有關,看樣子這趟他沒白跑。同時也要為日本人擔心,這位加班加點的訓練新軍變成海軍肯定沒憋好屁,更不可能是為了去維護日本人民的安全考量。
新軍向著海軍大踏步發展了,填補這塊空白的就成了蕭兀納的海軍陸戰隊。他也沒閑著,組織了十多支隊伍練習劃著小艇沖岸登陸。
只是他的隊伍成分比較復雜,既有光著上身的耽羅土著,也有帶著皮帽子的契丹俘虜,還有不少猶太族人。看來猶太人也沒完全放棄武裝力量,不光派遣了族人參加陸戰隊,還有加入蔣二郎海軍的。
假如沒見到這個場面,洪濤肯定會私下里建議宸娘向長老會提議成立猶太人自己的武裝力量,現在省事兒了。
不管是蔣二郎、蕭兀納還是猶太人,誰的勢力太強都不符合自己的需求,往一起摻沙子才是最好的結果,說好聽點叫融合。
但洪濤沒見到宸娘和特里公主,這兩塊料一個詭計多端、一個膽大妄為,居然說服了長老會同意,駕著湟州號裝滿鯨油去大輪田泊找王浩去了。
為啥這么著急呢?因為溫家人已經把造船廠準備的差不多了,她們等不及王雄從漳州趕來匯合,干脆先跑一趟,打算用鯨油換點大木回來。
“就算有木料,這些人能造船嗎?”
洪濤在自己那片白沙灘上見到了溫小豹,他正指揮著上百名土著人砍伐附近的低矮樹叢,為即將到來的木料騰出堆放場。
溫二虎則和十多名工匠在船臺上加固龍門吊,看樣子是要大干一場。可就憑這么點熟練工匠,洪濤覺得別說武裝商船,訓練艦怕是都造不出來。
“嘿嘿嘿,怕是還不成,就算人手齊全也得等三四個月之后才能開工。剛砍伐的樹木沒干透不合用,鐵具、銅具、繩索、油料作坊也得重新建。學生打算先造點舢板和先生的帆板讓他們練練手,幸虧當年先生讓爹爹趁早把好手都從大名府拉走了,要不現在更沒人可用。”
溫小豹已經長出胡須像個成年人了,只是一說話還是嬉皮笑臉的,倒是斯文了很多,這幾年識字班沒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