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的隊長抬手制止了手下的提議,別人不知,出身沒落勛貴的自己卻是知道,富貴樓是鎮國公府的產業。
對方坐的是鎮國公府獨有徽記的馬車,又手持御賜的丹書鐵券,口口聲聲去求醫,雖然未進醫館,但是直奔自家的產業也許有什么說頭。
自己若是帶兵貿然行動,萬一料錯,回頭怪罪追責,上頭倒是沒事,自己這個花光家里所有積蓄才買來的官怕是要做不成了。
做人做事萬事再小心也不為過,再說了,不是只有男人下了車么,對方手里也沒帶丹書鐵券,很顯見的車里還有人,丹書鐵券就在車內人的手上。
想到此,隊長沉吟片刻發話,“按兵不動,先等等看看再說。”
這一等,富貴樓里,謝真已經跟掌柜的見上面了。
京都戒嚴,這從不打烊的富貴樓自然也沒開門,樓里的人都歇了,外頭有人叫門,伙計忙開門,見外頭停的馬車上頭印記是主家,伙計忙請了謝真入內,得了謝真表明身份后,伙計又趕緊通知了掌柜前來拜見。
謝真也不多話,張口就要柜上來不及交到府里的營收。
掌柜的猶豫,“二爺,這怕不合適吧照規矩,到了月底老朽才會把一整月的營收送入府中跟大管家對牌交接,二爺眼下伸手就要,老朽怕是不好跟夫人交代啊。”
“交代呵錢掌柜您老怕是不知,今日府中大火,諸多財物付之一炬,你們二奶奶為了救火傷了身子,爺這才不惜冒險,在這京都戒嚴的關鍵時刻帶著你們奶奶出門求醫,爺也不想的,可這不是事出突然么,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貴重能貴重得過主子的性命去”
“不敢。”錢掌柜趕緊搖頭,便是再知道這位二奶奶不招待見,身為下人,他也不敢點這個頭。
謝真滿意錢掌柜的態度。
“不敢就對了,事出突然,爺帶著你們奶奶求醫急,苦于囊中空空,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先來調度一番以解燃眉之急,放心,爺也不讓錢掌柜你難做,你只管把銀子交給爺,爺把隨身的玉佩押給你,回頭月底交賬,父親母親問起來,錢掌柜只管交出玉佩說是爺取用了便是,爺絕不讓錢掌柜為難。”
錢掌柜見謝真如此說,想著平日里這位二爺的為人,雖然不明白二爺為何突然在乎起二奶奶來了,不過見二爺給出的玉佩是府中每個爺們獨有的身份象征,錢掌柜便沒再猶豫,點頭應了下來。
等錢掌柜揮手打發賬房慶幸去取銀子,謝真還不忘了吩咐,“哦對了,你們二奶奶傷的不輕,好醫好藥銀子怕是不低,賬面上有多少算多少,盡量給爺多準備些銀子,另外若是有銅板,也給爺裝上幾筐。”
錢掌柜聞言一頓,不解的看向謝真。
治病看診要銀子是正事,要幾筐銅板是怎么回事
像是知道錢掌柜的疑惑,謝真張口就圓說“銅板爺準備送去靈音寺,爺來時就發下宏愿,若是家里大火得滅,你們二奶奶成功得治,二爺就當一回善財童子給,請靈音寺的和尚們辦場法事,給窮苦人散些銅板,正好富貴樓每日流水大,不缺銅板,爺便想一次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