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知不知道自己才是階下囚呀看給他傲的,獄卒頭子嘶了一聲,沒好氣道“謝二爺,我大理寺地牢也分男監女監,您二位可不能呆一塊關押。”
獄頭說著,見謝真的眉毛都擰了起來,看著就不悅要發作,他也不想再給自己個添亂,忙就補充道“謝二爺莫要惱呀,惱也沒用不是我們哥幾個不通融,不給二爺開單間,實在是我們也沒得辦法。大理石的地牢今個都擠滿了,連上頭那些個臨時候審的監牢都押滿了人,實在是沒有一間多余的地方。”
獄頭態度不軟不硬,說的也是大實話,見這位主還堅持,獄頭不得不故作為難的下軟刀子。
“謝二爺,您若是非要堅持,成,小的也不敢得罪二爺,不過就是不知是要委屈二奶奶跟著二爺您去男監呢還是委屈二爺跟著二奶奶去女監當然,只要二爺發話,我們哥幾個打個磕巴就不是個爺們不過二爺,丑話咱可得說前頭,不管是二奶奶去男監,還是您跟著去女監,回頭如廁蹲坑啥的,那無遮無擋的,我哥幾個可沒法子幫二爺您想,到時候您可別惱火。”
他倒是要看看,是這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混去女監,到時候是看一幫娘們在監牢里蹲馬桶呢還是好意思帶著他婆娘去男監,讓一監牢的男人盯著他婆娘蹲馬桶。
果不其然,謝真聽完臉就黑了。
他卻還是不死心的想堅持,“就不能通融通融,你們真開不出一個單獨的監牢我們夫妻不講究條件。”
“不能,”,獄頭回的也為難,“謝二爺,我們哥幾個也不瞎,知道您手里捧著丹書鐵券,哥幾個也不敢得罪您不是若是真有多余,我們也愿意給您行個方便,可這不是真沒有么。謝二爺想必也知道,今個京都城上下亂成一鍋粥,被下大獄的可不止你們謝家,那么多的人一股腦涌進來,莫要說是我大理寺地牢,怕是官家老爺的天牢,烏衣衛的昭獄此刻都塞滿了人,那就更不要說巡防營,五城兵馬司的大牢了,這到處都滿滿當當的,咱是真有心無力。”
看這樣的情況,謝真也知道沒法改變要被分開的結果。
謝真只得按捺住擔憂,忍著暫時的分別,只是分開前謝真攬住秦蕪,安撫的朝她笑笑,抬手把秦蕪鬢邊是碎發溫柔的挽到耳后,無視身邊男女獄卒的各色眼神,殷殷叮囑。
“蕪兒乖,莫怕,蕪兒且記著,一會分開進了里頭,無論被關在什么人身邊,那些外人說什么你都別信,做什么你也別管,指派你做任何事你也都別做,她們若是拿身份壓你,欺你,罵你,辱你,你也不必隱忍,不管是誰,不管老幼,不管什么身份,蕪兒你能動手就不要忍,你且記著,萬事有為夫在,天塌下來也有為夫給你頂著,只要她們讓你不好受,你就還手讓她們都難受,蕪兒記住了嗎”
“你這是”,媽呀,她怎么感覺自己不是去坐牢,而是去打仗呢
果不其然,自己心里不好的猜測沒多時就應證了。
跟依依不舍如同老媽子一樣殷殷叮囑的狗二爺分開,在對方眷念的目光中,秦蕪跟著四名女獄卒轉身,朝著地牢右側走,越過了入口處的方桌,一腳踏進幽深的牢房走道中。
大理寺地牢跟她上輩子在影視劇里所見牢房沒什么不同,只除了這里幽深了點,味道重了點,陰暗冰冷了點,兩兩相對應的牢房中關押的人多了點,聲音嘈雜氣氛壓抑了點外,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前兩名獄卒領路,后兩名獄卒壓陣,秦蕪被夾在中間,一路走,秦蕪一借著每隔二十來米距離插在墻上火把的光亮暗暗觀察。
“嗚嗚嗚,娘親,薰兒怕”
“嗚嗚嗚,冤枉,我們家是冤枉的,陛下明鑒啊”
“豈有此理,可惡的烏衣衛,知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家,居然膽敢把我們押解到大理寺地牢,不,我不服,我要請見陛下,我要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