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時愉這兩天一點也沒空閑,忙著策劃書,以及為了見總經理而做功課。
陽臺外面的溫泉她再沒踏足。
時愉覺得奇怪,酒店負責人已經換了干凈的水,晚上在里面泡一會兒倒是舒服又自在,只是云舒怎么都不肯去。
云舒不想透露那天碰見蕭云欽的事。
只是委婉地提醒加試探,“你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嗎”
“或者看到什么不該看見的人”
“沒有啊。”
時愉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別嚇我。”
行吧。
云舒心想,可能蕭云欽那天看見她之后就知道避嫌了。
簡直虛偽。
三天時間彈指而過,酒會如期而至。
邀請函早就提前到了云舒和時愉手中。
兩人打扮精致,一襲明艷禮裙成功進入酒會現場。
酒會尚未正式開始,廳內已經人頭攢動。
云舒視線在路過的人身上一一閃過,最后拉著時愉坐在了角落里。
這兒的視野開闊,地方又隱蔽。
是觀察酒會大廳內部的絕佳位置。
總經理的個人資料兩人提前一天搞到,已然熟記于心。
距離酒會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候,
時愉目光落在門口的地方,“云舒,他來了。”
總經理是位華人,真人看上去要比照片上顯得年長。
身邊帶著位體態婀娜的女伴,倒給他增添幾分神清氣爽。
經過一番自我介紹,云舒和時愉虛心表達了想要合作的意圖。
總經理審視兩人幾眼,只說酒會結束有場酒局,并將地址給了她們。
云舒時愉對視兩眼,簡直出乎意料的順利。
酒局地址就在這間酒店高層的包間,上電梯前,云舒還有些猶豫。
總覺得這次機會來得太過順暢。
“試試看嘛,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就回家啃老。”
他們工作室需要的資金,不管云家,抑或是時家,可能只是一餐飯錢罷了。
“”
云舒笑不出來,時愉是家里的獨生女,父母家人的寵愛她永遠不缺。
她有和她不對付的妹妹,不患寡而患不均,富裕家庭的偏心同樣令人難受。
況且,和妹妹相比,她從一開始就差了一截。
思及此,云舒也不再多想,和時愉一同進了電梯。
興許是來得早,她們是第一批到的人。
百無聊賴地坐了會兒,門口有聲音響起,云舒站起身,來人推門而進。
總經理魏遠興笑得開懷,被一眾人簇擁著進來。
陪同而進的除了最開始的女伴,又多了兩名女生。
“云小姐,不介意吧,今天還有另一位云小姐。”
魏遠興看見云舒時愉早就在包間里等著了,笑意弧度擴大,對著云舒感概道,“沒想到兩位小姐竟然同姓,還真是巧。”
時愉小聲在云舒耳邊道,“什么情況,怎么她也來了。”
云舒看著許久不見一襲飄逸長裙顯得溫婉秀麗的云菁,淡淡搖頭不發一言。
云菁只比她小一歲,這么多年同樣一直在英國留學,只是兩人所在城市不同。
生意場上的酒局大抵都是如此,關于生意上的事只字不提,只一杯接一杯的酒遞過來。
酒局尚未過半,云舒腦袋便有些眩暈。
魏遠興身邊云菁的笑意明艷又刺眼。
今晚的贏家只有一個。
云舒一直不明白妹妹自小到大對自己莫名而微妙的敵意,直到高考前無意間撞破父母深夜的爭端。
養父母難做,母親抱怨這么些年太顧及她的感受,而忽略了云菁。
父親安慰等他們為她尋得一樁好婚約,也算他們做父母的為女兒做的最后一點體面。
從那晚開始,云舒十八年泡在蜜罐里的溫存愛意與父母信仰全數崩塌。
原來她和父母之間只是一張領養協議書的關系,原來她得到的所有偏愛都是有前提的。
自那以后,云舒戰戰兢兢,唯恐養女身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