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好的,沒有一朵凋零,都是正盛開的花,好像是內務府那邊送過來的。”
正是如此,佟常在屋里可以擺放最新鮮最鮮艷的花,可她這里連一朵花都沒有,內務府那邊更不會給她送什么盆栽,而且佟常在那屋有好幾個伺候,五六個人圍著一個人,而她只有月珍,還是她在入宮后從內務府分配過來的。
“小主,佟常在是皇貴妃的妹妹,又是佟大人的女兒。”
“是我不配跟她比嗎”溫答應抬眸看向她的婢女月珍,“月珍,你如實回答我,是佟常在好看還是我好看”
“自然是小主好看,佟常在比不上你。”
月珍想也沒想地回答,她的確認真自家小主長得不俗,容貌出色,雖然佟常在長得也好看,但佟常在總覺得時常在生病,氣色蒼白,一張臉太過素凈。
“那為何皇上會讓她侍寢,卻不讓我侍寢”
“小主,皇上都沒見過小主,可是奴婢聽說佟常在早在兩年前就入宮住過一段時日,皇上是見過佟常在的,奴婢覺得皇上若是見過小主,也會讓小主侍寢的。”
月珍只能這樣寬慰自家小主,其實她覺得皇上更喜歡家世好的小主,比如陳貴人,張常在,還有佟常在,她們是先得寵的人,自家小主家世跟她們比起來,等于是雞蛋碰石頭,佟常在一進宮便帶了三個侍女,自家小主一個侍女都沒有,可見自家小主家里可能不算富裕。
“是嗎那要等到何時,我已進宮一年了。”
溫答應喃喃道,上一年除夕家宴,她坐在最后面,只遠遠瞥見一點天子的容顏,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皇上了,她去御花園也碰不到皇上,如今想著佟常在得寵,她想靠著佟常在能被皇上看見,佟常在比陳貴人好相處多了。
陳貴人雖跟她也是同一屆秀女,不過她總是看不起她,如今又懷孕了,眼睛快要長到天上去了,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像佟常在,每次見她都是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時也是溫溫柔柔,脾氣特別好的樣子。
溫答應越想越覺得難過,她家里人都盼著她得寵,盼著她給家族帶來榮耀,只是她進宮這么久,沒被翻過牌子,沒侍寢過,連皇上都不記得她這個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里,她用手帕擦去眼角流出來的淚,后實在忍不住,趴在桌上嗚嗚哭起來。
“小主,你會得寵的,我們跟佟常在走近一點,說不定她可以幫我們。”月珍安慰道。
乾清宮,酉時初。
吳公公又端來銀盤子過來給皇上翻牌子。
“佟常在的牌子呢”
“回皇上,佟常在來月事了。”
“幾日”
“第七日。”
康熙皺眉,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七日女子的月事不是三到五日便結束了嗎為何七日了,佟常在的牌子還沒掛上去”
吳公公被問得后背直出冷汗,他哪里知道佟常在的牌子為何沒掛上去,佟常在宮里的人若是不過來敬事房告訴他們佟常在的月事已凈,他們哪敢擅自主張把佟常在的綠頭牌掛上去,萬一皇上翻了佟常在的牌子,而佟常在月事未凈,不能侍寢,惹惱了皇上,他們這些奴才哪有那么多腦袋夠掉。
“回皇上,佟常在宮里的奴才沒過來敬事房讓把綠頭牌掛上去,許是佟常在月事未凈。”
“今晚就召她過來。”
“可是佟常在”
梁九功看了吳守貴一眼,略顯焦急,心想這吳守貴真是差事當久了,皮厚實都不知道靈活變通了,皇上都這么說了,他還不趕緊下去傳喚人過來,還想解釋什么,人傳喚過來,該解釋的是佟常在,他就不怕磨磨蹭蹭的惹怒皇上,他出聲道“吳公公,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帶人過去鐘粹宮召佟常在過來吧,事不宜遲”
吳守貴原本還在猶豫,聽到梁公公的話后反應過來,趕忙應道“是,奴才這就過去。”
他起身,端著銀盤躬身退出去,一出外殿,他把銀盤遞給敬事房的小太監端著,“走,去鐘粹宮一趟,讓轎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