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沒裝,葉白瑯陰郁盯著祁糾,聲音冷得病態“放手,聞棧”
“我不叫聞棧。”祁糾力氣比他大得多,挪開那些冰冷細瘦的手指,繼續替葉白瑯解扣子,“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祁糾。”
這沒什么不合理,聞棧就是個騙子,專門被編出來騙葉白瑯,名字、身份、感情什么都是假的。
至于聞棧本來的真名叫什么,他愛叫什么叫什么,祁糾現在人已經被卡在這個設定里了,就決定叫祁糾。
祁糾主動伸手“葉先生”
葉白瑯充耳不聞。
他沒理會祁糾的話,只是定定看著祁糾,黑瞳愈深,眼睛里殺意醞釀。
留下聞棧,是因為這個騙子,還能給他解一解悶,打發打發時間。
聞棧不想演了。
那就沒用了。
對這個變化,葉白瑯并不意外,他當然知道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別有用心、各有所圖。
可惜聞棧腦子不清醒,要是乖乖陪他解悶,未必不能從他這得到想要的錢。
葉白瑯的手收進風衣口袋。
那里面有支鎮靜劑,既然聞棧不想過現在這種日子,他也不介意把這個人手腳都鎖住,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抽出點時間來,一點一點折磨
“犯法。”祁糾說。
葉白瑯根本沒出聲,莫名其妙看他“”
祁糾嘆了口氣,索性擼袖子上手。
葉白瑯的手藏在口袋里,還沒碰到針管,人已經被祁糾從風衣里剝出來。
葉白瑯的瞳孔倏地縮了下,臉色驟變,不及開口,已經被祁糾架著肋下端起來,舉到眼前端詳。
葉白瑯“”
“這分量。”祁糾舉著他掂了掂,“你不吃飯嗎”
葉白瑯胸口起伏,看向祁糾的視線詭異莫名,盛怒著掙扎“放我下來”
祁糾怕他咬自己,邊哄邊順毛“放,放。”
葉白瑯在風衣里只穿了件襯衫,比剛才還冰手,瘦得脊骨突出,青白伶仃。
祁糾把他放在床上,凍得往手心呵了口氣,扯過棉被三兩下給葉白瑯裹成了個粽子。
“你家有秋衣秋褲嗎”祁糾問。
葉白瑯大概沒工夫關心秋衣秋褲,他萬萬想不到這騙子膽大到這個程度,明明已經落在了自己手里,居然還敢這樣胡作非為“聞棧,我告訴你”
那就是沒有。
祁糾嘆了口氣,把手伸進棉被,摸了摸葉白瑯的尺碼。
現在這些年輕人,為了耍酷,一個兩個寧死不穿秋衣秋褲,天寒地凍地往外跑,等老了才知道遭罪。
幸好劇情里的錢都只是一串數字,為了他真金白銀的提成,他回頭得從系統那敲詐點數字,給葉白瑯買套秋衣秋褲。
“我不叫聞棧,那是騙你的,都是生意。”
祁糾記下尺碼,蹲下來,平視大概是被自己摸懵了的葉白瑯“我是干這個的騙子,演戲,收錢騙人。”
這事早晚得說開,祁糾扒拉了兩下地毯,找到那張被撬卷邊的銀行卡,遞過去“不要了,給你,五百萬。”
葉白瑯的瞳孔動了動,看著那張破破爛爛的卡片。
他的臉上還掛著笑,眼睛彎著,很漂亮,不該沾那么多腌臜鮮血的漂亮“哦。”
“五百萬。”葉白瑯用手指夾著那張卡,慢慢重復,他好像覺得好笑,眼睛里又扭曲出淬了毒的恨和陰沉。
“我原來值這么多。”葉白瑯伸出手,扯著祁糾的袖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玩,“我都不知道。”
他沒做過這個,有點生疏地靠近祁糾,在祁糾耳邊吹了口氣。
祁糾被他吹得一激靈,起身大步后退。
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