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騙子是哪根筋搭錯了,到底為什么這么執著要給他拔火罐
祁糾不介意他發狠,笑了笑,隨手把一整條浴巾扔在葉白瑯頭上。
葉白瑯猝不及防被偷襲,在浴巾底下暴怒“祁糾”
“你剛剛發病,其實是種創傷閃回,不是沒辦法治。”祁糾自說自話,隔著浴巾按住他的腦袋,一通熟練揉搓,“有幾種療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放在旁邊的玻璃杯被葉白瑯掃在地上,應聲碎裂。
葉白瑯像是沒看見那些碎玻璃,趁著祁糾說話走神就地一滾,掙脫他的鉗制,撿起一片最鋒利的玻璃碎片,抵在祁糾喉嚨上。
祁糾被他撞到墻角,手里還拿著那條半濕的浴巾。
葉白瑯瞇了瞇眼,指尖繞著他的喉結,盤旋摩挲,一下一下輕點。
這騙子說他不叫聞棧,叫什么祁糾
叫什么都無所謂,葉白瑯也不會叫人給他立碑,葉家陵園占了當地最好的風水,后面有片亂葬崗,留給孤魂野鬼。
多一個不多,葉白瑯握著那片碎玻璃,細細打量祁糾。
葉白瑯的母親也在那片亂葬崗,葉白瑯小時候,曾經被那幾個所謂的“葉家子弟”帶去過。
不是什么好地方,陰風陣陣亂草叢生,野狗圈了地盤,對入侵者咆哮齜牙。
“快叫媽。”那些人帶他去看一個小土包,圍著他嬉笑,拿手電筒刺他眼睛,“為了弄死你,她才跳的樓,真可惜”
葉白瑯從回憶里脫出來,握著碎玻璃,抵在祁糾的喉嚨上,慢慢下壓。
他的瞳孔漆黑,有種陷入偏執的狂熱,甚至有隱約的詭異光亮,從晦暗的深淵里透出來。
那些折磨過他的人,每個都該死,不過沒資格被埋進亂葬崗。
葉白瑯本來也覺得聞棧沒資格,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個自稱真名叫“祁糾”的騙子,卸下那副為錢演出來的偽裝,露出真面目,反倒突然有了點意思
幾滴血墜下來,混在水里,迅速被沖成淡粉。
急促的腳步和敲門聲打斷了葉白瑯的思路。
“先生”保鏢的聲音透過浴室門,不無緊張,“您還好嗎需要我們幫助嗎”
葉白瑯摩挲著染了血的玻璃片,抬起眼睛,看墻上的掛表。
葉家情形混亂,保鏢們受他雇傭,一旦超過三個小時無法聯系上葉白瑯,就會立刻采取緊急措施。
他這次發病的時間比預料更長,不知不覺間,原來已經跟這個騙子糾纏這么久了。
“不用。”葉白瑯說,“出去吧。”
保鏢松了口氣,在門外恭敬應聲。
腳步聲魚貫離開,關門聲響起,客廳重新變得寂靜。
“有幾種療法。”祁糾忽然開口。
葉白瑯“”
葉白瑯手里的碎玻璃片還抵著他的喉嚨,也被這騙子離譜的執著驚了,神色錯愕古怪,森森盯著祁糾。
系統被這個場面嚇得夠嗆,在內部頻道戳祁糾“這種時候就不要急著完成任務了葉白瑯的黑化值沒有下降,他說不定是想殺了你。”
他們在內線對話,這里算是個員工專屬的四維空間,不影響外界,不會被任何人聽到。
祁糾低下頭“沒有下降”
“沒有。”系統很肯定,在四維空間舉著望遠鏡,詳細觀察目標人物。
不僅沒有下降,葉白瑯的黑化水平還在波動上升,有那么幾分鐘飆到了近乎失控的地步。